陈乱喝了酒,不能开车,踩着虚浮的步子摸到车边儿上就自觉拉开了后排的门,把自己扔了进去。
江浔把钥匙抛给了江翎,紧随其后。
“你去开车。”
车后排的空间很大。
陈乱闭眼将微微发热的额头靠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感觉脚下踩着的不是车厢,而是一只浮在水面上轻微摇晃着的舟,耳边都是模糊的混响。
背后的车门发出一声闷响,有人坐了进来。
陈乱放缓呼吸,跟逐渐漫到耳朵里的醉意对抗。
江浔的目光落在陈乱眼尾逐渐漫上来的浮红:“哥哥,你喝醉了?”
陈乱没有睁眼,声音带着些懒洋洋的粘:“我没有。”
身侧有温暖的身体靠过来,陈乱抬手将人推回去,晃着水沉沉晕乎乎的脑袋:“走开。”
不要过来。
不要靠那么近。
这样不对。
“贴着玻璃不会不舒服吗?”
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带着身体朝另一个方向倒过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头顶落下来少年清淡的嗓音:“车要开了,容易碰到。”
陈乱的思维飘在软绵绵的云层里,萦在呼吸间熟悉的、干净的味道让他感到放松和安心,忍不住想要就此沉溺。
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却在拉扯着他向后退去。
于是陈乱又挣扎着要爬起来:“不。”
车厢里有些昏暗,陈乱在江浔怀里醉猫似的扑腾着,用手摸索着去撑江浔的腿和胸口想要退开。
带着些许酒气的温热吐息与少年alpha的呼吸融在一起,乱晃的发丝蹭着江浔的下颌耳侧。
颈侧那颗红色的痣在眼前晃来晃去,逐渐烧灼成昏暗车厢里的一点星火,烫得灼眼。
于是少年的呼吸也渐渐灼热。
也许是醉意让陈乱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从撑在江浔胸口的位置一滑,不受控制地向下一路蹭了过去。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响起一声略带沉重的急喘声。
下一秒,陈乱的手腕被紧紧锁住,堪堪止在了皮带锁扣的位置。
空间里龙舌兰的气息骤然浓郁了起来,卷成了一道涡流朝陈乱涌去。
江浔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起来,几乎要把陈乱的腕骨捏碎了似的扣着他的手腕把人拉起来,环着肩膀把人锁到怀里,闭了闭眼强压住从小腹猛蹿起来的燥意,轻轻吐气:“……别乱动了,哥哥。”
车厢里安静了一瞬。
只剩下空调的送风声和汽车引擎低沉的嗡鸣。
陈乱被摁在怀里,手指有些尴尬地蜷了起来,脑子里开始空白。
刚刚,
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不小心——?
……这不对吧。
窒息的尴尬漫上头顶,陈乱不敢再乱动,只是用有些干巴巴的语气道:“松手。”
耳边响起一声叹息:“……好。你坐稳了。”
箍在腰间和锁骨的手臂放开了,陈乱立刻窜回了角落里,捏着手指目光落向窗外。
耳根处有灼热的感觉慢慢烧上来。
一路上陈乱都没敢去跟江浔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