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谌讲的这些,就曾在大虞上演过。
太祖朝的时候,不是没有调查过此事,但结果呢,被查到的那些嫌犯,只是藏在更深处的提线木偶罢了。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充当媒介作用。
甚至在提线木偶之上,还有一些是傀儡,查这些耗时费力不说,可能查到最后,有用的线索会自己断掉。
“姑父认为在我朝治下,真存在那种只手遮天,但却查不到的存在吗?”也是想到这里,楚徽皱眉看向刘谌道。
“殿下,臣觉得有。”
迎着楚徽的注视,刘谌表情正色道:“存在即合理,在这天下,不止有我朝,往前追溯,还有很多国朝。”
“臣讲句大逆不道之言,国朝有倾覆的,但藏在国朝之下,传承千年的门阀势力,却是经久不衰的。”
“到了一定的规模,主家,分家是必然的趋势,姓氏不是唯一,重要的是血脉延续及传承。”
“难怪皇兄会下此决心。”
楚徽喃喃自语:“既然在内不能查出些什么,那索性就把目标放在外部,真要能将东吁叛逆给灭了,那么有些踪迹就必然会暴露出来。”
“所以怎样取胜才是关键。”
刘谌伸手道;“跟我朝东域接壤的东吁叛逆,其治下所窃之地,大致有三道之地,与平原道接壤的天门西道,其实并非难攻之地,这一带地势平坦,但凡懂兵之人付出些代价,都能将这一带拿下的。”
“真正难的,是天门七关!!”
楚徽语气铿锵道。
“不错!!”
刘谌顺着话说道:“这七处关隘是通过东吁叛逆所窃腹地的要冲,在太祖朝时期最有希望的一次,是夺取了其中四关,但也是在那等境遇下,不止我朝国内出现动乱,更有北虏、南诏两国进犯……”
听着刘谌讲述的种种,楚徽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能够想到,自家皇兄为何要打这一仗。
拿下东吁叛逆所窃之地,会给大虞带来什么,这就没必要多提了,要是不重要的话,就不会在意这片土地。
除此之外,自家皇兄想借此机会,进一步彰显中枢威仪及强势,同时,趁着有对外之战的发生,转移中枢及地方出现的矛盾及注意,继而趁此机会将它们逐一解决了。
而这个解决,还暗藏有揪出一批藏在暗处搅动是非的家伙。
这样一盘大棋布下,获益是很明显,但承担的风险与压力也很大。
当然,还有一点,楚徽没有深思下去。
那就是北虏!!
在楚徽的脑海里,浮现出慕容天香的身影。
依着对自家皇兄的了解,真要坐实慕容天香在东吁做的事,这真要公之于众,最会受到刺激的,其实是西川。
好嘛。
你北虏的手,伸的够长啊,不止在虞朝搞事情,还在东吁搞事情,那这是不是代表会在大川搞事情?
这样的事,一旦在西川统治阶层传开,这含义就不一样了。
这是顶级阳谋。
关键这个阳谋,是需要契机布下的。
“姑父,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似是想到了什么,楚徽的表情突然变了,看向刘谌说道:“从一开始,孙河就是皇兄推出来,吸引各方注意的大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