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单纯的拥抱,再譬如单纯的接吻,都达不到再产生链接的范值。
肢体接触不再有作用,其实这样对他来说是好事,对向笛来说也是。
这代表着他们只要不加深一步接触,就可以像正常情侣一样相处,她可以重新在他面前拥有自己的小秘密,而他也不用再因她的一些心声时常陷入哭笑不得的境地。
柏江忻始终认为,即使他们在一起了,他也没有资格去窥探她的内心,向笛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她理应拥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
她那些善意的、温暖的、甚至偶尔带着人性阴暗面的心声,他都不应该听见。
至于还要何等深刻的肢体接触才可以重新建立链接,因为暂且还没有在她身上试验过,所以未知。
他原本就打算这样,等到高考结束后再说。
所以他今天真的没打算吻她的。
可就像她之前信誓旦旦地想的那样,他真的在今天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倾倒在了她的这一件裙子下。
他克制地没有去看她,正常地和她对话,可架不住她的心思真的太好猜,即使听不见她的心声,他也能从她扭捏的小动作得知她有多想得到他的夸奖。
她在他面前装的那些人设,有时像极了一个想要博得大人好感的笨拙小朋友,如果他不喜欢这个小朋友,那么他会觉得这个小朋友有点心机。
但他喜欢面前这个笨拙又有点心机的小朋友。
柏江忻喜欢她的那些小心思。
无论是在他面前故作单纯的小心思,还是明明是故意打扮得很漂亮却装作自己是被迫打扮的做作小心思。
即使有了她的暗示,柏江忻也没有再把这个吻加深,他仅是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捧着她的手掌微微有些颤抖,克制而沉溺地含着她的嘴唇浅尝止渴。
没有深吻的吻也可以吻很久,直到彼此都觉得自己的嘴巴磨得有些疼了,才微微拉开距离。
可是又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趁着这段时间,两个人坐在楼梯上聊天。
向笛的礼服裙是欧根纱的,除了蓬松的裙摆,背后还有曳地的后尾,这会儿她坐在楼梯上,将后尾往前一扬,欧根纱上的印花瞬间像真的花瓣铺满了几阶楼梯。
她嘿嘿一笑,歪着头调皮地对他说:“这下我的腿就比你长了。”
柏江忻将她的长发往后拢,勾着唇轻轻嗯了声。
向笛问他今天怎么突然戴眼镜了,柏江忻说自己最近视力有些下降,所以就去配了眼镜。
虽然向笛觉得他戴眼镜的样子很好看,但她还是更不想他近视,于是告诉他不要过度用眼,偶尔闭眼休息一下。
柏江忻看着她:“休息不了。”
向笛:“为啥?”
柏江忻:“有个人今天穿得太漂亮了,我不舍得闭眼。”
向笛一怔,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颊又被他的一句话给撩得滚烫起来。
她努努嘴,小声问:“我今天这身打扮还挺适合我的吧?”
小姨说她是在逃公主,她也觉得自己像。
小时候想当艾莎公主,长大了还想当公主,她就是永远有一个公主梦。
柏江忻点头:“适合。”
向笛还想再多听他夸自己两句,又问:“你觉得好看吗?”
柏江忻挑眉:“我刚不是已经说了。”
“……那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在她期待又闪烁的目光中,柏江忻忽然抿唇。
他不擅长夸奖,本来夸她漂亮,就是要在很自然的状态下才能说迟来,现在她盯着他看,他反而说不出来了。
向笛看他半天没反应,以为他是不说了。
她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满足,抿唇笑了笑,说:“好吧,反正你刚刚说的我也听见了。”
话落音,肩膀被揽上,她被轻轻带进他的怀里。
柏江忻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喉结忐忑滚动,妥协低声道:“…你很好看。”
向笛咬住唇笑,仿佛窥见她此刻的得意,柏江忻心里一痒,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说了句:“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