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撞开,顾晔安一袭颓败的戾气,踉跄着冲了进来。
锦袍皱巴巴的,似还有酒渍。
脸色阴沉间烦躁地扯开束发的玉冠,任由发丝凌乱地披散。
重重跌坐在太师椅中,双手抓着头发。
“废物,都是废物。”
“该死的南宫彦,把这烫手山芋给我?”
南宫彦的威胁如同跗骨之蛆般时刻都在啮咬他的理智。
毁了太子大婚,这怎么可能?
稍有差池,就是抄家灭族啊!
他这几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钻营却毫无头绪。
东宫的防卫用铁桶形容都嫌不够。
别说他了,就是三皇子亲自出手恐怕都难找到缝隙。
满心尽是不耐,扫到桌上空无一物,登时愈发烦躁。
抬脚踹倒凳子,没好气的斥骂,“膳食呢?都什么时辰了?”
“本官在外忙碌,尔等就是这么操持的?”
一连串的骂,门口的柳眉眉尖紧拧,眸中寒意一闪而过。
可推门之时,却是温婉柔顺。
端着碗醒酒汤,缓步靠近,“顾郎。”
发髻松松挽着,几缕发丝低垂,小脸盈着担忧。
“可是喝了不少酒?快喝碗醒酒汤暖暖胃。”
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顾晔安却是没再骂。
将醒酒汤轻轻放在书案上,柳眉绕了满地狼藉走到顾他身后,指尖轻轻捏着他的太阳穴,“妾身今日只顾着给顾郎缝补外袍,一时沉浸忘了时辰,已经煨了顾郎最喜的栗子粥,一会儿就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