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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9章 战地仙中（第2页）

“不。”苏璃摇头，“他不是疯子。他只是太痛了。他曾亲眼看着自己守护的城市因内斗焚毁，亲人死于误解与猜忌。他想要的不是毁灭，而是‘拯救’??用最极端的方式。”

空气凝重如铅。

而就在此时，九个孩子突然齐齐转身，面向北方。

他们的眉心同时亮起一点金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遥远的召唤。

“他在找我们。”念安轻声说，“他说……我们要成为新世界的火种，烧尽旧时代的污浊。”

“不行！”白芷厉声道，“那不是净化，是屠杀！他要消灭的不只是恶，还有爱、恨、悲喜、犹豫……所有让人成为‘人’的东西！”

“可如果我们不去呢？”周岩低声问，“他会自己来点燃这场火。”

苏璃看着孩子们坚定的脸庞，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们早就知道了，对吗？”

孩子们没有回答，但彼此相视一笑。

那一笑，竟与陈凡当年临别时一模一样。

当晚，护心行动全面升级。三百六十个疏导中心连夜联网，形成“心盾矩阵”，以防止玄烬通过梦境渗透新人意识。军队封锁秦岭至昆仑一线，禁止任何未经认证车辆通行。太空监测站发现，CH-1双星信号再次波动，原本稳定的八字箴言竟开始逆向解构，化作一行血红色字符：

>**“灯不应多，唯我即道。”**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出现大规模集体梦游现象。数以万计的普通人凌晨三点准时起身，面朝扶摇山方向跪拜，口中重复着一句古老咒语：

>“焚我残躯，照彼幽途。舍此浊世，迎彼纯光。”

更可怕的是，部分守灯者的双鱼印记开始变异，边缘泛出黑焰，体内光流逆转，甚至有人主动切断与灯海网络的连接，消失在监控视野中。

第七日清晨，第一起“清灯事件”爆发。

云南边境小镇，三位新晋守灯者联手发动能力，将全镇居民聚集广场，宣称“唯有接受灵魂净化者方可存活”。他们释放出高密度光能波，试图强行改写他人意识结构。幸而赵承志带队及时赶到，以《守心诀》第三章“破妄归真”将其镇压。三人被捕后神志清醒，痛哭流涕：“我们以为那是救赎……我们真的以为……”

审讯室内，录像播放到一半时，其中一人突然抬头，嘴角扬起诡异微笑：

“你们拦得住身体，拦不住思想。他已经进入每个人的梦里。今晚，你们也会看见那棵树??燃烧的巨树，根系扎进地狱，枝干伸向天堂，果实全是眼睛。”

当天夜里，沈昭阳梦见了那棵树。

它矗立在无边荒原之上，通体漆黑，却散发着惨白光芒。树皮上刻满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尖叫。枝头挂着无数灯笼，里面囚禁着挣扎的灵魂。风一吹，灯笼碎裂，灵魂坠入深渊，化作新的养料滋养树根。

一个身影站在树下，身穿古老长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双眼如两团冷火。

“你来了。”他说，“你也该明白，混乱终将毁掉一切。亲情会背叛，友情会腐烂，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的骗局。唯有统一意志，才是终极答案。”

沈昭阳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嘴张不开。他的心脏开始发光，越来越亮，直至灼烧胸膛。

他惊醒时，冷汗浸透睡衣。掌心印记微微发烫，颜色竟已偏向灰白。

他立刻冲向实验室，调取自身生物数据。屏幕上赫然显示：

>**心灵污染指数：63。2%（临界值：70%）**

>**意识稳定性：持续下降**

>**建议立即隔离并进行深层净化**

他盯着数据看了很久，然后默默删除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