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母摸着身上鲜血淋漓的鞭伤,眼神恨怒。
“阿川,都是因为傅安安,我才伤成这样,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让她离开!”
朱乾川顿时头疼不已。
“姆妈,难道你没有看见,厉枭也在场?他可是带了很多兵士守在外面,不让安安走人,就凭我手下这些人,也拦不住她。”
“更何况,你受了伤,必须马上把你送去法国医院治疗,多延误一分钟,你就多承受一分钟的痛苦。”
“可就这样放过傅安安和今焕生,我不甘心啊!”朱母忍着剧痛说道。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谁让我们以前有眼无珠,为了乔曼那个汉奸卖国贼,狠狠伤害过她呢?”
朱乾川一声长叹,轻轻握紧朱母没有受伤的右胳膊,搀着她慢慢往外走。
“那也怪不了我们。”朱母抿着刻薄的唇,说道,“傅师长和傅长卿,平时智勇双全的两父子,居然被乔曼一个女人算计成功,枉死在战场。
我和你为了少帅府重新回到巅峰,放弃傅安安,选择军功赫赫的乔曼,在当时,那就是最佳选择。”
“阿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只是,遵从了自然规则罢了。”
“谁能想到,傅安安口口声声说爱你,却隐藏实力,把我们两母子耍猴一样。
找到机会跟你和离,她就使出浑身解数,参加跳舞比赛骑马开车射击比赛,又参军抗击日国鬼子,最后登上中统局局长之位。”
“如果不是她故意隐瞒,我们又怎么会休弃她呢?”
朱母长叹一声,虽然懊悔,眸底却蕴含对傅安安的不满。
如果傅安安把自己的一身本领,都如实交代告诉了她和阿川,别说区区一个乔曼,十个乔曼也看不上。
“说来说去,还是怪傅安安自己,什么都瞒而不报,把我们当成外人。”
朱母越说越顺畅,心底仅剩一丝愧疚和懊悔,全都消散了。
一切都是傅安安的错,她和阿川,半点错都没有。
饶是朱乾川自欺欺人惯了,也做不到像朱母这般,无耻到把所有罪责全推到傅安安身上。
“姆妈,人要脸,树要皮,不管做人做事,多少还是要讲点良心。”朱乾川叹息。
朱母被哽得老脸一红。
她倒打一耙不要脸,还不是为了他?!
一直到法国医院,朱母都阴沉着脸,没有理会朱乾川。
朱乾川上下打点一番,又花钱找了个看起来干净麻利的女护工,交代对方好好伺候朱母,便匆匆走人。
眼下时局纷乱,正是日国鬼子准备发动全面侵略战争的前夕,大战一触即发,各项准备工作都有得忙。
他也分到了不少任务,肩头重担沉甸甸。
安安说的没错,国难当头,私人感情放一边。
他绑架了她一次,再也不该绑架她第二次。
今焕生既然没死成,反而被安安治愈好了,那就是对方福大命大。
等以后找到机会再说。
朱乾川走后,朱母的伤口都被医生清理完毕,上了药,包扎好,送进了病房休养。
女护工是个老实巴交的,给她擦脸擦身子,尽心尽力地照顾。
没多久,周婆子送来了滋补营养汤。
小心翼翼伺候朱母喝完,把女护工支开,然后,凑到朱母跟前,用最小的声音说道:“老夫人,乔菲菲小姐到少帅府找您,没找到,又跟着我来到了医院,她想见您一面,您觉得呢?”
“乔菲菲来了?”
朱母想起盼望已久的大胖孙子,浑身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