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骑兵强势,而且那赵立宽本就是北边来的,常年和辽国作战,最熟悉马战。
而我军兵多将广,步军更多。
这时候派骑兵与他们马战,根本是以己之短击人之长!
大王快让他们回来吧。
前线三万人,这几天又强抽调后方八千多人,还有陆续援军在路上。”
“可我们的伤亡更多!”
“我们的人马也更多!”孙得福立即严肃说教:“这些骑兵是跑得快,他们不是北军骑兵的对手,但能快速增援薄弱处。
只要靠着他们的增援维持住下去,周军顶多两万兵马,我们能召集四五万人。
就算伤亡比他们大,集结时吃点亏,他们迟早不是对手。
“将士劳累,已经出现逃兵了。”
“打仗哪有不累的,这是拼死活的事,说什么累不累。”
农怀威终于忍不住,怒声呵斥道:“我是南安王!带着他们起事,本王三次击败了北军的反击!
你们都要听本王的,本王已经下了军令!
你说那什么兵法,知不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
他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孙得福,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甚至连他都不知道那是哪来的邪火。
愤怒?恐惧?不安…………………
他不知道。
面前年纪比他大许多的老将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某一刻他看见对方眼中的光似乎黯淡一些。
孙得福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生硬道:“尊令,我听从南安王的命令。”
随即转身走下台,头也不回走了。
远处战场前方,旗帜随风猎猎作响,鼓号冲天,马蹄声轰鸣震颤大地,交锋已经开始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些年轻或年长的骑兵,曾随他一声怒吼推翻朝廷腐朽官府,揭竿而起热血沸腾的人们。
全在自己的命令下,列阵齐整,互相依靠,肩并肩冲向敌阵。
他犹豫了,他动摇了,可已经来不及了。
脚下大地震动,远处战马嘶鸣,数不清的将士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他的命令,向前冲锋,冲向敌人,冲向死亡。。。。。。。
厚重的骑兵阵列整齐向前,北军也派出他们的骑兵,却完全反过来,分得很开,如一条条灵蛇在战场上游动。
那些只披着皮甲的骑兵绕开了正面,向大道西面绕了一个大圈,远远绕开他们的骑兵,向着侧后绕去。
而正面冲过来的北军铁甲闪光,似一条条银蛇,两两成队前进,到阵前突然一前一后,也向他们骑阵的侧面绕去。
农怀威瞪大眼睛一下也不眨眼,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战术。
心里生起不安。
很快不安就应验了。。。。。。
北军骑兵灵活绕开他们的正面,如一条条毒蛇从侧面后方不断发起进攻,死咬着他们的骑兵方阵。
他们的骑兵想反击,但很难变动阵型,瞬间就出现了散乱。
一人慢下就会牵连大队!
而且北军骑兵很快狡诈的找到他们的反手位置,从阵型东侧接连发起反复冲击,一个个骑兵接二连三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