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宽笑笑点头,却不敢保证什么。
一会儿大伙坐在营帐前的空地上吃饭,腊肉炖豆子浇在热腾腾的米饭上,每人再发一个煮熟的鸡蛋,一个桃子。
有些桃生蛆了,那就自认倒霉,想去换火头军也不许。
不过也有士兵根本不在乎,还叫道:“吃桃的蛆也是桃味的。”一块狼吞虎咽下肚了。
赵立宽拿着他的碗盛了一大碗,和几个亲兵、侯景一块和将士们围坐吃饭。
赵立宽吃着热腾腾的饭和众人说起来,“今天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出来乐乐。”
众将士大笑,指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大帅,五十步靶,他十箭才上一箭。
教头说拉头猪来都能比他厉害。”
“那是风大!”年轻人辩解。
“你就说吧,别人怎么能上靶。”众人笑道。
少年其实也不恼,战友就是这么奇怪,大伙说笑并不是为了他欺辱他,就是单纯觉得好笑。
“我那是。。。。。。有点想家。”他不好意思的说。
“家哪的?”赵立宽三下五除二扒完碗里的饭,啃着桃子问,这桃子汁水少,很硬,甜倒是甜。
“花田县的,爹娘送我当兵,后来又调到西面去了,跟着大帅就想回家。”少年如实回答。
“有父母的消息吗?”
年轻人摇头。
围坐的大伙都不笑了,有人开口:“多大点事,等打回去咱们帮你去找。”
嘴上这么说,大家心里都没底。
吃到一半,赵三匆匆来找他,说有圣旨到了,让他快点过去。
回到城内,这次带来圣旨的是此前在西面给他传旨的梅翰林,兵部尚书孔?也一道来了。
梅翰林神色郑重,在前线军中也没搞什么排场,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圣旨。
赵立宽与孔?一道送别梅翰林。
前线环境艰苦,梅翰林不想久留,想回泸州去住。
赵立宽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环境的问题,在西线他也能安之若素。
而且这里距泸州少说五六天的路程,哪是能回去住的。
只是怕惹祸上身罢了。
孔?看着他,“你又是何苦,看梅翰林这态度,只怕朝中舆论对你不利。”
赵立宽苦笑:“孔公,我又能如何?
数万大军千里迢迢过来谈何容易,这规模出兵一次数百万两总要吧,这回不打到底,以后都没机会了。
西南这么多百姓可怎么办。”
孔蚺拍拍他肩膀:“他们幸好遇到了你。
战打起来,蜀地,荆、楚、江南等都会受到影响,无论耕种的农夫,做生意的豪商。
他们不会像你一样想。
见不着一个死人,见不到一家流离失所,他们什么事,却要出钱出力给前线打仗,西南的生意也做不成。
自然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战不能打。
想的人多了,自然有人会去找口舌,层层往上就到了京城。
京城官员上到亲王,下到九品,许多钱都是地方上来的。
你这是断了许多人的财路。”
“现在不坚持把西南收回,以后他们来做生意可以被随便拿捏,就像吐蕃诸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