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书言走进来,赶在江琛下床之前,迅速收拾好地上的文件。
“你怎么来了?”
听到童书言的声音,江琛瞬间整理好表情,变回那个彬彬有礼且毫无弱点的江琛。
童书言:“我来给你送演奏会的票,听赵秘书说你在这儿。”
“嗯。”
童书言笑了笑,“你生病的时候还是这么不爱搭理人。对了,我给你带了鼎泰记的鸡茸粥,你以前一生病就爱喝他家的粥,还记得吗?”
“谢谢。”江琛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出于礼貌,还是喝了几口。
童书言陪他聊了会儿天,见他精神不佳,便准备离开。可他刚走到门口,拉开门,就疑惑问了一句。
“江琅?容先生?”
江琛猛地转过头,看见江琅和容昀枢牵着手,站在病房门口。
江琅手里提着个果篮,容昀枢手里拿着一束花,正是探视病人的标准礼仪。
太荒谬了。
难道是因为高烧,他产生了幻觉?不然为何眼前会出现如此荒诞的场景。
他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容昀枢与他人甜蜜恋爱的戏码。
江琛口中似乎泛起铁锈味,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对了,同样是在这个病房。两年前,江琅在比赛在海城时意外受伤住院。
他带着容昀枢来探病,同样是他提着果篮,容昀枢拿着花。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那时他没有牵着容昀枢的手。
“呵。”江琛忽然笑出声来。
这一声引得房间内几人都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江琅,原来你从这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江琛意味深长地说。
江琅接过容昀枢手中的花,走过去放在床头柜上。
“哥,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这句话竟和当初江琛说的如出一辙。
江琛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时江琅会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半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原来根本不是因为受伤,也不是因为退赛,而是因为容昀枢。
“江琅!”他抬手抓住江琅的手臂,“你想过自己的身份吗?你想过回家后怎么跟爸妈交代吗?”
江琅顺着他的力道,微微弯腰,低声道:“什么身份?哥,妈说有空让你带童书言回去吃饭,你也差不多该结婚了。”
说完,他拂开江琛的手,转身走到容昀枢身边,“走吧,别打扰我哥和童书言了。”
容昀枢点头,应道:“嗯,好。”
其实他压根就没想过来探病,如今这种情况,探病只会横生枝节,让好不容易回升的任务进度倒退。
容昀枢了解江琛,这人把理智和自控力看得至关重要。
这段时间的失控应该是打击过大导致的,只需要冷处理,江琛自然会想明白。
更何况,他现在与江琅在一起,江琛向来讲究体面,不可能会和弟弟抢恋人。
然而,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李助理到咖啡店时,江琅还没走,一听江琛病了,就说要来探病,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几年前,江琛带他来探望过受伤住院的江琅。
从花束到果篮,再到那句话,江琅几乎是一比一复制了当时的场景。这究竟是示威,还是报复?
不过,容昀枢倒是觉得刚才的江琅还有点可爱。
“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