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谢绩做为今日的主家,上前向赵沐昭行礼,客气道:
“公主,虽说球不长眼,但打球之人还是该多小心一些,万一失手伤人就不好。”
他身为羽林卫统领,又是东道主,说这一通话自是情理之中,但赵沐昭心情不好,瞥了一眼见众人围住的是纪云瑟,更是不耐烦,道:
“这不是没人受伤么?”
“再说,谁让她站在此处?球不长眼睛,她也没长眼睛?”
赵如昕先帮纪云瑟争辩了起来:
“纪姐姐明明站在栅栏外,再说,是公主你挥杖打了芷宁,否则,那球无论如何也不会往这边跑!”
赵沐昭眼见厉书佑驾马过来,辩解道:
“别胡说!”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打人?”
她转头看向身侧一直捂着大腿的赵芷宁,问道:
“芷宁,是本宫打了你么?”
赵芷宁对上她慑人的目光,忙摇头,道:
“怎么会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手一抖,就把球打偏了。”
看见晏时锦和谢绩在旁,她识时务地向纪云瑟带着两分歉意道:
“不好意思,纪姑娘,没伤到你吧?”
赵沐昭看向赵如昕,得意道:
“听见了么?”
“与本宫无关!”
又瞧了一眼纪云瑟和缩在她背后,明显被这一通操作吓傻了纪云惜,向谢绩道:
“以后,你们办马球会别把什么阿猫阿狗都邀来,娇滴滴的什么都不会,白给人添堵!”
谢绩正要开口,就听见一道沉厉的声音响起:
“公主怎可挥杖打人?”
晏时锦顿了顿,扫过赵沐昭愕然的神色,继续道:
“马球赛虽只是消遣,结果也未伤及无辜,但公主此举却有失体统,若是不引以为戒,日后难免酿成大祸。”
“谢绩,公主不宜再上场。午膳过后,你亲自送公主回宫,请夏贤妃严加管教,莫让公主再任性妄为。”
赵沐昭的脸色由震惊逐渐变得铁青,但见晏时锦目光冷冽,也不敢反驳,毕竟他身为京卫司指挥使,说出这番话一点儿都不僭越,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表兄,在永安帝那儿的分量怕是要超过她这个亲生的公主!
她咬着唇角,只能将愤意发在纪云瑟身上,扔了鞠杖和马鞭,怒气冲冲地看向她。
魏氏一早看见了这边的异样,匆忙赶过来,先拉着纪云惜满身打量,焦急问道:
“惜儿,怎么回事?”
“你可有受伤?”
纪云惜原本就没怎么与皇亲贵胄打交道,更是从未见识过这些人毫不客气地交谈争辩,早就吓傻了,直到魏氏摇晃了她几下,才清醒过来,摇了摇头,道:
“我没事。”
“是姐姐,差点被球打了脑袋。”
“幸好这位大人救了姐姐。”
她伸手在后悄悄指了指晏时锦,虽不知其身份,但看他负手而立,通身冷肃令人不敢靠近的气质,以及周围几个皇亲贵胄和主家
谢绩都似对他颇为忌惮的模样,准是高官没错。
果不其然,母女俩瞪大了眼睛,立马见识了晏时锦冷声教训当朝最尊贵的公主,还说要派人送她回去领罚的场面。
但察觉到曦和公主不善的目光向她们看过来,魏氏浑身一凛,心道,不会是公主被罚心里有气,要找纪云瑟的麻烦吧?
老天爷,可别殃及到她们母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