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明显也考虑到了这?点,它哼哧哼哧刨着土,语气颇为复杂地骂了声“蠢货”。
愚蠢至极,它不过是在演戏而已,谁叫那两?人非要当真?。
陶秋能感觉到,被?炸了一波后,榕树的力量似乎被?削弱了不少,它有意在节省力气,到了全是混凝土的地面,它就裹着陶秋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在混乱中闪躲藏匿。
这?里?是中心市区,不过几?个小?时,之前陶秋见?到的安宁繁华已被?硝烟和战火所取代,店铺和居民楼内燃起熊熊烈焰,街上到处是翻倒的车辆,尸体被?车轮碾过,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与偶尔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飘出的哀嚎低泣共同组成了一副人间炼狱图。
中心市区都变成这?样了,难以想象其它地方是什么情况。
反对派的力量超出了陶秋的想象。
可能是感受到了陶秋的惊愕,榕树颇为得意地道:‘反对派里?真?正的主?导者从来都不是那些平民和贫民,他们不过是幌子罢了,有能力颠覆顶层的,其实是离顶层只差一步之遥的中高层。’
几?大家族分割统治中央基地这?么多年,那些小?家族早就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反对派不过是把好用的刀子而已。
想到楼誉和孩子们,陶秋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绕过拐角,进入另一条街道,同样是凄惨不堪的场景。
时不时会有车辆飞驰而过,枪炮声在或远或近的地方响起,榕树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它今晚注定要失望了。
“爸爸!”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血腥的空气,传到了陶秋耳边。
是三崽。
“在那里?,我看见?他们了!”雪鸟的视力向来很好。
听见?动静,榕树在微一停顿后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身后车辆的咆哮声紧随而至,一辆军用车贴着道路追赶榕树,慌乱之中,陶秋从根须的缝隙里?看见?了坐在车里?的楼誉和三崽。
开车的不知道是谁,车辆逐渐贴近墙面,似乎是想撞过来截停榕树。
楼誉大半个身体伸出了车窗,眼睛死死地盯着墙边滚动的气根团,手里?紫光闪动。
榕树知道楼誉异能的厉害,于?是将陶秋从根须里?掏出来,挡在了自己面前。
此时的陶秋就巴掌那么大一点,小?半边身体都染上了自己的血,眼眸低垂,看着跟死了一样。
那个迷药花香的后劲很大,陶秋这?会儿连变大体型的力气都没有,不然也不至于?被?榕树这?么裹着到处跑。
他努力掀起眼皮,对上了楼誉那双满含愤怒与心疼的眼眸。
显然榕树这?招有用,楼誉不敢对它出手。
“爸爸!救救爸爸!”三崽在哭喊着,楼誉眼圈也泛起了红晕。
最?好的机会转瞬即逝,怕伤到陶秋,楼誉不敢动手,车子也没敢撞过来,榕树跑得比兔子还快,马上就要拐进一个小?巷了。
里?面很窄,车子绝对是进不去的。
榕树将陶秋拿出来当挡箭牌,没空封住陶秋的嘴,于?是陶秋再次将蓄积的力气都用在了喊话上。
“楼誉!!!”
他只叫了这?两?个字,但他俩心有灵犀,楼誉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于?是在榕树即将冲进小?巷的那一刻,楼誉含泪挥出了手里?的异能光团。
三崽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在光团轰过来的同时,陶秋被?榕树拖回去重?新藏进了根须里?,然后他俩一起被?炸飞了出去。
陶秋赌对了,榕树布局这?么久,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精力,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