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警察示意:“录音。”
旁边的警察疑惑,但还是赶紧照办。
段安洛看他们准备好了,盯住于宏义的眼睛,“疯狗,好好说话,告诉他原因。”
被段安洛的目光一看,于宏义心头一阵恍惚,压抑多年的怨毒瞬间冲口而出:“我早就想弄死你了!你小时候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现在却过得比我好!你凭什么?!”
熊胜西惊呆了:“你过得不好?你父母健康,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开了两条街的生意,每年都有大把进账,你有哪里不好?”
反观自己,父母都去世了,他想他们的时候只能去上坟。
孩子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去医院。
生意也不如于宏义,那条老街他投资千万,一分钱都收不回来,于宏义竟然觉得自己过得不如他?吃了什么脏东西,眼瞎心盲?
于宏义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嘶吼着:“本来想跟我做生意的人,见了你扭头就跟你签合同!凭什么?”
段安洛在一旁听得想笑,还能凭什么?因为他诚实,人家跟你合作,怕被你坑死了。
熊胜西气愤的说:“那是人家拒绝你之后主动找的我!我还能再拒绝?我不过日子了?”
“你还娶了我喜欢的人!”于宏义彻底失控,指着熊胜西的鼻子吼,“我就不让你好过!”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熊胜西的怒火,他猛地一拳砸在于宏义脸上:“放你娘的屁!大学的时候你他妈天天贬低她,你的喜欢真他妈恶心!”
警察赶紧把熊胜西拦住,于宏义被打得嘴角出血,挣扎着想还手:“我那时候年轻,说的都是反话!”
“我去你妈的反话!”熊胜西怒不可遏,还要上前,被警察死死摁住。
这时,于宏义的妻子和儿女追下楼来,正巧听到丈夫最后那句歇斯底里的“你娶了我喜欢的人”,娘仨顿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熊胜西看着这难堪的一幕,强压怒火:“这个岁数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他深吸几口气,不想让孩子看着他动手打人,可心里的怒气实在忍不住,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跟这种东西称兄道弟的?
“我女儿一口一个干爸叫着你,你却想要她的命!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她不能白死!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那个孩子不是我杀的,是她爸妈杀的!我只是给了他们钱而已!”于宏义像疯了一样,讥讽地嘲笑现场的警察:“我和那女孩的后妈是远房亲戚,我心善,看远房表妹过得苦,给点钱怎么了?他们两口子愿意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枪毙我啊?现在就枪毙我!”
警察冷着脸录音,要不是穿着这身警服,都想动手揍他。
于宏义笑着伸长脖子,努力去挑衅熊胜西:“没想到埋个孩子真管用,我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你这个垃圾,赔了吧!哈哈哈你那宝贝女儿是不是快死了?我特意告诉那个大师,让你女儿慢慢死,我就看着你痛苦,哈哈哈……”
熊胜西伤心过头,竟然平静了,他没必要为了一个畜生伤心。
“你名下的产业,一分钱都别想保住!这是你自作自受!”说完,熊胜西拉着追过来的妻子和女儿,“我们走!”
于宏义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摸着嘴角的血迹,惊恐地大喊:“我刚才是胡说的!我疯了!胡说八道!老婆!你相信我!你快找人救我!”
他妻子伤心的望着他,紧紧攥着两个孩子的手,眼圈泛红,没有接话。
熊胜西问段安洛:“段大师,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结?”
段安洛看司苍,“按你的经验,多久?”
司苍伸出一根手指。
熊胜西:“一个月,还是一年?”
司苍沉声说:“一周。”
因果线一清二楚,公会出手,七日之内,必见分晓。
熊胜西放心了,他等着看于宏义遭报应的一天。
段安洛打量着熊胜西家里的风水布局,感觉有点头疼,“给你家看风水的大师,不会也是于宏义找的吧?”
熊胜西脸色一暗,艰难地点了点头,“确实是。”
做生意的信这个,于宏义的家里被风水师改过之后,日子越过越红火,对方就推荐给了他。
是他太天真了,对方说什么他都信。
他苦笑一声,“我觉得自己对兄弟掏心掏肺,兄弟肯定也这样对我……只是这掏法,太不一样了。”
段安洛目光落在电视机下方,靠近东南角的地方,他笑着对身旁的司苍说:“水气好重,是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