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听闻,狐疑地看过去。
宾客都在前厅,带她去后院做什么?
沈家夫人见到秦绾前来,眉眼都笑开了:“自是以绾姑娘的事情为重。”
秦绾再次道了谢,侧头遣丫鬟前去和秦夫人言说,自己牵上别枝的掌心,带着她穿过中庭离去。
别枝跟着她走到庭院内,方才问:“我们去后院做什么?”
“带你去认识几个人。”秦绾不紧不慢地说着,想了想,又道:“她们都是和我一同长大的世家女,品性皆是上乘,你日后也可和她们多多往来。”
别枝颔颔首。
斡旋于秦家前,她就明确不会与秦家之外的世家有所接触,于公而言对她不利,于私而言自是希望与自己相熟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就此言说过多,秦绾如此叮嘱,自己乖巧应下就好,至于要如何做,就是她的事情。
穿过庭院小径,百来步就到了后院。
远远的,别枝就瞧见凉亭内笑眼微扬的两位女子,两人似乎也察觉到她们的身影,不约而同地掀起眼睑望来。
其中一人别枝适才见过,苏辞的胞妹苏清禾,还是秦绾介绍她方才知晓苏清禾身侧的淡绿色衣裳女子名唤祝时安,其父亲乃是驻守南疆近十五载的大将军祝序。
别枝给两人都打了招呼。
“久闻大名。”苏清禾倒了盏茶水,递给了她:“你还尚未回京前绾儿就曾多次和我们提及你,就是没想到直到咱们今日才有缘得以相见。”
“要怪还是怪咱们绾姑娘太忙。”祝时安眉梢微扬,揶揄道:“日日都去王府蹲点,不知道地还以为日后都要住在王府了。”
别枝闻言,看向秦绾。
日日前去王府,难道秦家好事将近?
肃王和秦绾的事迹于京中传了多年,想来也到了该成婚的时候。
别枝若有所思地呷了口茶水。
对于秦家来说,好事一桩。
日后就算那位章大人想对秦家做什么,也要思量思量能不能行事。
迎上好友意味深长的笑容,秦绾无奈地道:“别人不知道你们俩还不知情嘛,再不过去做做样子,任由国子监的老人们念叨,我的耳朵真的要长茧了。”
苏清禾笑了笑:“谁叫外头都以为你是未来的王妃呢。”
“澄清了百遍,也没见他们听。”秦绾一听到这个就头疼,话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就喜欢听信缠绵悱恻的故事,国子监春日宴上所派发的印牌,也认定是王爷与我的定情信物,更别提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不出半个时辰就传遍京城。”
祝时安和苏清禾两人对此并不觉得新奇,别枝却是一头雾水。
苏清禾见状,忍俊不禁地打断了秦绾:“你也别说其他人,咱们二姑娘都被传言蒙在鼓里呢,怕是入京不过半日,就已经听闻王爷和你的事迹了。”
秦绾微微蹙眉,甚是疑惑地侧头问别枝:“你也听说了?”
别枝自然是听说过,且对此深信不疑。
她眨了眨眸:“进京的第一日就听说了。”
看着别枝澄亮杏眸,秦绾顿时哑然无言,她嘴角微张多时,深深地叹了口气:“都是谣传。”
别枝有点听不懂:“什么意思?”
“王爷和我,半点儿关系也没有。”秦绾敛下面上的无奈,认认真真地对她解释:“青梅竹马,私定终身,都是骇人听闻的谣言。”
“哥哥与王爷年少相识,关系算得上不错,是以王爷偶尔也会前来家中找哥哥,他来的时候,我们也甚少见面。”她都不知道外界到底是如何认定他们是青梅竹马的言论,“更别提什么私定终身这种吓死人的传言。”
秦家已经对外解释多次,其他人是否相信很难评定,但别枝作为秦家的一份子,还是很有必要知道真实情况。
别枝愣住了。
半响,她道:“阿姐和王爷,看上去很是熟稔。”
“因为现下也确实是熟悉的。”秦绾并不否认这点,忖了忖,又道:“我们若是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哥哥和苏辞也都是在的。”
别枝投以惊诧的目光,迟疑道:“书法集会……”
“不知道。”秦绾幽幽道,“我也不知王爷为何突然出现在永乐大道。”顿了顿,眸中的无奈更甚,“我总不能胆大包天地跟他说,你不能出现在这里,有几条命能如此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