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乌禾转身,盈盈一笑,“能把萧公子牢牢看在眼皮子底下就好。”
萧怀景一怔,低眉看向脖颈上的匕首。
“别动,这匕首上淬了毒,就算是割破极小的口子,也能让你中毒而亡。”
乌禾站在他身后,微微俯身,盯着萧怀景。
萧怀景波澜不惊收起书卷,翘起唇角浅笑道:“乌禾姑娘这是做什么?”
乌禾目光移到他屈起的腿,“你根本就没有崴脚,你在骗我。”
“我确实没有崴脚,骗了你,”他泰然自若,轻笑出声,“就因为这个?乌禾姑娘要杀了我?”
“当然不是。”乌禾道:“南诏王和囹圄山主死的那日,左右不过半炷香,我看见了司徒雪,她捂着胸口,嘴角带血,伤得很重,她把我拍晕了,还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她嗤笑道:“萧公子口中的济世门秘事怕不是去刺杀南诏王和囹圄山主吧。”
萧怀景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捏紧,乌禾捕捉到他眼底的闪动,刀贴得更近。
“你和司徒雪,你们来南诏究竟有何目的。”
萧怀景坦然道:“我和师妹来南诏的目的,只有一个,刺杀蛊人。”
乌禾一愣,问:“你们刺杀蛊人做什么?”
萧怀景答:“师父临终前,曾告诉中原的皇帝,南诏最恐怖的,是囹圄山,而囹圄山里最恐怖的是蛊人,唯有杀了蛊人,毁了囹圄山,才能攻破南诏,收为囊中之物。”
她知道蛊人的厉害,却不知道蛊人有这么厉害吗?
乌禾蹙眉,“你师父不是出自囹圄山吗?怎么狼心狗肺?”
萧怀景轻描淡写道:“囹圄山不过二十载,中原四十载,心中的秤早已倾斜,忠的,是中原的君主。”
“所以你跟司徒雪借着给你师父埋葬的缘由去囹圄山,但苦于无法进囹圄山,一直蛰伏在南诏都城寻找引路人。”
萧怀景颔首,“的确如此,故一个月前,囹圄山主突然赴南诏王宴,师妹以回济世门为由,隔日出山,跟在囹圄山主身后,寻找下手的机会。”
他继续道:“南诏王的死,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听你说师妹似是受了重伤,我也不知道囹圄山主的死跟师妹有没有关系。”
乌禾捏紧匕首,“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萧怀景抬手,把匕首打落在地,反手拽住乌禾的手,拽到眼前,扬起唇角温润如玉一笑。
“凭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乌禾抽了抽手,却被他紧紧拽住,被迫盯着他的眼睛。
他弯起眼,“乌禾姑娘,天地做证,在下并不想与你为敌。”
乌禾愤恨道:“你们中原想攻打我们南诏,你是中原人,帮着中原做事,就是我的敌人。”
萧怀景盯着她激勇的样子,笑了笑,“乌禾姑娘想帮南诏度过这场危机吗?”
“自然。”乌禾道:“我等下就喊人杀了你。”
“乌禾姑娘不能杀了我。”萧怀景道:“在下再告诉乌禾姑娘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乌禾暂且听他花言巧语。
他温润的眸忽然深了深。
“在下姓萧。”
“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