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个称呼恍若昨日。
萧怀景久居囹圄山,或许,不知外面的事。
乌禾没有解释,莞尔一笑:“萧公子不必多礼。”
他抬起腰,嘴角微翘,温润如玉,“没料到还能再见到公主。”
望着他的眉眼,乌禾道:“我也没有料到。”
她原以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萧怀景。
没料到命运弄人,她还是回到了囹圄山。
乌禾瞥了眼萧怀景身后,“萧公子自己一个人吗,从前碰见萧公子,身边每每都有司徒姑娘,怎今日没有瞧见。”
她杏眼定定地凝视着萧怀景,目光透着一抹探究。
萧怀景道:“济世门有事,召了师妹先行回去。”
乌禾问:“是有何要事,这么急切。”
他低下头,歉意道:“还请公主恕罪,济世门之事一向机密,恕在下不能奉告。”
“无妨,我也只是好奇问问。”
乌禾搭在小腹的手指轻叩,嘴角微扬。
萧怀景问:“公主不是回宫了吗?怎么突然又来了囹圄山。”
一枝仅残留的红枫落了下来,枝头光秃秃的,枯黑丑陋。
红枫落在乌禾的手心,“囹圄山主杀了南诏王,南诏都城已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萧怀景望着她眼底的苦涩,“我在囹圄山中听闻了些许,没料到山外发生如此大祸,不承想公主竟是老山主的亲生女儿。”
他又一作揖,“还请公主节哀顺变。”
乌禾摇头,笑道:“都过去了,我现在在囹圄山也还好,你不用一副愁容,我会看得更愁。”
萧怀景抬头,翘了下唇角,又觉得不妥。
他看向山脚下,“今日立冬,城里热闹,在下斗胆邀请公主下山散散心,听说今夜里还会放烟花。”
乌禾犹豫了会儿,点头道:“好。”
她想,她确实该沾染点热闹的人气,洗濯她身上的霉味。
“我跟萧公子要去城里走走。”她瞧出琥珀惦记着饺子,笑了笑,“你先回去吧。”
琥珀点头,“姑娘是该去热闹的地方走走了,祝姑娘玩得愉快。”
*
黄昏时分,日落西山。
仲无明提着食盒,像提着鸟笼,吊儿郎当进来。
檀玉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处理手中的公务。
“我说你怎么还在看这些东西,几天了,泡在这里,我都怕你屁股坐废了。”
檀玉蹙眉,“老头子走得急,撂下一大堆摊子给我,那些长老又对我心怀不满,我得做得面面俱到,让他们挑不出一丝毛病。”
屋内的人被檀玉屏退在外,仲无明坐在木案,随意翻了一本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