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好不容易才建立好的心理防线,都在回过头去,看清贺靳森脸上冷漠俾睨的神色时,应激破防。
裴季从前就最不服气贺靳森,没见过这种比他还能装的人。
而现在。
哪怕贺靳森只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掀起眼皮看向他,他依旧能从那双漆黑幽沉的眼底看见无言的嘲讽。
“你以为你现在跟小雾在一起,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告诉你,小雾一天没跟你结婚,我就有机会把她从你手上抢回来。”
“她其实也不见得有多爱你……”
“你很清楚,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她不一定会选择你。贺靳森,你不过是乘虚而入……”
“原来你也知道,你已经伤过她一次。”贺靳森低沉冷静的声音,打断了裴季歇斯底里的发泄。
裴季脸上狰狞的神色一僵。
他愤恨看向贺靳森。
贺靳森却像是看不见他眼底的愤怒:“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亲手把她送到我身边的人是你。
他眼底划过冷薄戾色,不介意再把刀子,往裴季的身体里捅得更深一些。
“当你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的时候,早就已经失去追求雾雾的资格。”
“裴季,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冷漠残酷的话。“你回国后过日子过糊涂了?今天二十号了。”卞清聆没注意到她有些奇怪的神色,随口一回,“怎么,你有事情忘了做?”
佟雾没回话,独自陷入了沉思。
她月经已经推迟三天了。她又陪了卞清聆两小时,中途把奶茶分给了各个实习生,然后在一声声超甜的“佟佟”中迷失了自我,浅浅淡了愁绪。
临到傍晚,佟雾准备离开时多问了卞清聆一句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吃饭。
今晚于双特地在雾云间设了感佟宴,邀请她去吃顿饭,就当是替于成说声佟佟了。
雾云间主做私房菜,后厨水平堪称一绝。
虽然它家预约制很严格,不轻易向人折腰,但佟雾在北城所有会所的会员资格都很高,几乎可以横着走。
所以如果卞清聆想去,她就让人在隔壁单独设一席,再把这些小孩一起打包送过去陪卞清聆说说话。
结果卞清聆满脸像是损失了一个亿,苦逼地回:“去不了,我等会还得回事务所加班。你去吃你的吧,路上小心。”
佟雾耸耸肩,回了句“行”,然后慢悠悠开车荡去了雾云间。
没成想,在那里碰见了两个人。
一个是下午救了猫的少年。
另一个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国的贺时年。
她从小到大月经都很准时,基本上就是十七号十八号这两天。
那天骑完马她感受到了一股从所未有的疲惫感,但没多想,只是把它当成了放大版的经前虚弱症。
现在联想起来却又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微妙了。
卞清聆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悟出了点东西,终于和佟雾连上了脑电波,“…你别跟我说,你也不准时了?”
小天鹅眨了眨眼。
两人对视一眼,在心底默契地蹦出一句话。
草。
不会吧。
卞清聆神色怪异,有个问题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纠结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樱樱,你和贺靳森那天戴没戴套?”
佟雾回想起那天在房间看到的乱境,不由脸色微热。
…何止是戴了,还戴了不少。
见她肯定点头,卞清聆稍微松了口气,安慰她:“还好,还好你们做了安全措施。哎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我感觉经期受性。生活影响偶尔提前或延后还挺正常的。你放宽心一点,再留意几天。如果一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