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丫鬟这么说,周绵儿只能叹息一声。
然后就走到一边,坐到一张专供前来吊唁的客人休息的圆凳上,等着萧柔回来。
再说上官衫那边,在她冲进后院,看见坐在花厅里喝茶的上官琪时,原本难看的脸色更是在这一刻变得扭曲。
她不顾身份的冲上去,一把就打落上官琪面前的茶盏,撕心裂肺的朝着他怒吼:“小叔还真有闲情逸致,珏儿被人害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面对皇后的震怒,伺候在花厅里的下人们纷纷惊得跪地,无一人敢在此刻上前阻拦。
至于上官谋,则是快步来到上官衫跟前,欲言又止的出声:“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我们知道你失去了大皇子心里悲痛,但你也不能将所有的怒火与心疼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不是吗?”
听到那声无辜,上官衫的脑海中就想起在离宫之前,齐富同她说的那些话。
她回忆着那些锥心刺骨的言词,再看向眼前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哭笑不得的笑出声:“无辜?兄长,你敢指天发誓,珏儿的死,真的跟你们无关?你们,当真清白无辜?”
听见上官衫的质问,上官琪慢慢抬起头看向她,“你知道了?”
见上官琪不否认,上官衫更是在心里狠极了这些所谓的亲人们。
“是,本宫知道了,本宫将你们的卑劣无耻瞧的一清二楚。”
上官衫脚步蹒跚,摇摇欲坠,怒指着眼前的二人,破口大骂:“你们还是人吗?竟敢将冀州的灾情扣到了珏儿的头上,让他被皇上更加厌弃,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珏儿又怎会过度沉迷药瘾,就这样撒手人寰?”
“兄长,你告诉我,在你们的眼里,我们母子对上官家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是你们这些姓氏上官氏的登云梯?还是你们脚下可随意牺牲的棋子?珏儿被皇上厌弃,又染上了药瘾,此刻,偏偏她上官琉月怀了身孕,你们就觉得他无用了。”
“于是,你们二话不说,就毫不留情的将他舍弃,而且在舍弃的同时,还让他的价值最大化,叫他替你们这些姓氏上官的背黑锅?冀州的赈灾粮和银钱到最后是进了谁的口袋,你们一清二楚。”
上官衫目眦欲裂,怒指着眼前这两个极不要脸的东西,痛骂:“在你们将冀州之错推卸到珏儿头上的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长辈,心里当真就能过得去吗?”
上官谋被上官衫痛骂的抬不起头,一时之间语塞。
上官琪却是脸色越来越黑,尤其是在看见上官衫神情激动的那一刻,他站起身,毫不留情的就朝着上官衫的脸上落下一个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
上官衫的整张脸都被打的一麻。
脑袋也随之朝着一侧偏过去。
瞧见上官琪的这个动作,上官谋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他赶忙哆嗦着上前,扶住上官琪,颤抖着声音道:“小叔,她可是皇后娘娘啊。”
上官琪冷色道:“她是皇后又如何?难道她不是姓氏上官?不是我上官家的小辈?上官衫,如果你的父亲还活着,听到你的这番话,也定会出手打你。”
“所以,我这一巴掌,是代替你父亲打你的,脸疼吗?疼就给我清醒过来,别忘了,你也姓氏上官,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延续上官家的荣华与尊荣,不要以为坐了几天凤椅,就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