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已经看到,拔出云狩,朝她手上刺去。两股力量相撞,鸳鸯手中的黑旗顿时消散。
陆江笑道:“鸳鸯姑娘,你在江上时祭出的黑旗威力惊人,怎么现在只能凝结出这点黑雾?”
鸳鸯咬牙道:“要你管!”
她周身气息紊乱,气喘吁吁,胸口处往外渗着鲜血。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再召唤黑旗。
在江上为了召出那四个死魂,她已然耗尽十之八九的力气,方匆匆忙忙赶回,路上抓了几个凡人虐杀,吸人精气来弥补亏空。
还未消化完全,就被这几人阻挡了,甚至即将成为剑下亡魂,这叫鸳鸯怎么摆出好脸色来。
“你既不肯说,那我便猜猜。你那黑旗一看就是妖邪之物,在江上祭出时,你瞬间脸色惨白、气血亏虚。我猜那黑旗是用你血肉凝结而成,根本不能频繁使用。”
鸳鸯没想到他竟能猜中,冷声回道:“你既已猜到,何必多问?”
“我这不叫问,只是找你确认罢了。你是它的主人,其中的门道,我们哪能全知?”
陆江嘀咕了一声,“恶有恶报。”
崔玉折走近前来,低声道:“你可知道玉剑屏的下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陆江:“你此刻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说话小心点。”
鸳鸯思量片刻,笑道:“玉剑屏乃我黑风寨之人,我当然知道。恐怕比你们知道的多得多,你们这般心急他的下落,怕不是学宫的人吧。”
被她知道是学宫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陆江干脆点头,“不错,正是学宫的人。你这下知道我们为何要找玉剑屏了吧。”
“学宫之人,呵,你们恨的不只有玉剑屏一人,应当是将我们黑风寨一并算在账上了。”
陆江说:“你这话说的就错了,在今日之前,我们可从来未曾听说过黑风寨这个门派,又怎会记恨?”
“这就是玉剑屏办事不力了。”鸳鸯冷冷一笑,“当日寨主派他前去学宫,意图扬我寨威,可他却只顾自己杀个痛快,将交代他的事宜全部抛在了脑后,他自个儿倒是扬名立万了,我黑风寨却还是寂寂无名。”
“所以你今日现身,又拿着黑旗,就是为了昭告天下,你黑风寨是个什么玩意?”
鸳鸯咳嗽两声,说:“可不止我自己,大江南北,今日之后,都将知道什么是黑风寨。”
陆江一听黑风寨竟然将学宫上下这么多条性命当做传扬名声的垫脚石,心里瞬间升起一团怒火,一字一句问道:“你们可知道学宫祭典那日,死了多少人?”
“这不是我们关心的,小兄弟,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必说了,我心里也不会觉得愧疚。”鸳鸯扬起惨白的脸,“我能被你们这两个俊俏的小郎君杀掉,凡人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了。”
崔玉折道:“你告知我们玉剑屏在哪,你想怎么样死,都由你。”
鸳鸯大笑两声,“我想和你快活死,不知小郎君可愿意?”
“你想怎样快活?”
陆江骂鸳鸯的话还未出口,只听到崔玉折竟然应了他这一声,陆江登时一愣,再看崔玉折,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
鸳鸯猛地咳嗽两声,她断断续续笑道:“你、我怎样快活,还不是你说了算。”
“嘴巴放干净些!”陆江怒喝。
剑身刺入越深,鸳鸯的脸色愈发惨白。陆江忽然冷笑:“杀你,你全然不惧,可若是在你这张娇俏的脸上划上几道,又当如何?”
“你们还自称名门正派,竟这般折辱我!”鸳鸯咬牙道。
陆江故意勾唇一笑,做出恶霸样子,“对待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之法。”
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宣清,继续说道,“不如就让这位小师妹动手?她初入江湖,正可拿你试炼。只是她刀法生疏,要在你脸上慢慢划上几道,不知得耗多久。”
这番威胁轻飘飘传入鸳鸯耳中。宣清立刻凑上前来,探头睨着鸳鸯:“你神气什么?还不是被我这两位哥哥制住了。”
说着,她从靴中抽出一柄匕首,扬了扬道,“哼,你别小瞧我!这匕首是师父传给我的,削铁如泥,要动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鸳鸯长叹一声,眼中满是绝望:“我今日算是尝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了,随便你们处置吧。”
见她一副无惧生死的模样,陆江冷哼一声。
宣清忽然补充一句,“我可不是学宫的人,我来自紫薇阁,你到阴间可别跟阎王爷说错。”
“你这黄毛丫头,若不是我今日失血太多,又怎会落入你们这些后辈的手中?”
修道之人自来不显年龄,大多年轻英俊,他们三人看鸳鸯生的娇俏美丽,却不知道她到底多大岁数。
宣清道:“你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可看你妖法也未修炼大成,不还是被我们三个给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