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方知虞的情况,贺行州车速比平时要慢一些,从市区到山脚下花了三个小时。
冬日的游客少,山里显得有些冷清。
深冬的山里,两人一下车就感觉到了凛冽的寒气,贺行州拿了围巾细心给方知虞戴上,问他冷不冷。
“还好。”方知虞说话时,呼出了一团白色的雾气,不过他身上穿得够暖。
“走吧,我们坐缆车上去。”贺行州拉过他的手,往景区服务站走。
在站点买了票,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上了缆车,很快就到了清和寺。
距离上一次来不过几个月,寺里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绿意盎然变成了寒风萧瑟。
接待的小和尚听说他们来还愿,笑容满面地带两人过去。
上一次来,方知虞和贺行州算是陪父母来的,上香和捐钱都当是走个形式、讨个吉利,此次却不一样。
两人虔诚地上过香、捐了香油钱,每一个步骤都带着无比的诚心。
小和尚给他们说了不少吉利话,贺行州问起之前给他们解簽的大师,只是忘记对方的名字,只能形容了一下样貌特征。
小和尚一听就知道了:“你说怀空师叔啊,他在后面文慧院呢,我带你们去吧?”
文慧院方知虞倒是记得,当时他们就是在那个院子碰到的老和尚。
“不用麻烦,我们自己过去就行。”方知虞礼貌地婉拒,“顺便四处走走,散散步。”
“好的,那施主你们随意。”小和尚说道,“中午寺里有斋饭,十二点在膳食斋开饭,施主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尝尝。”
“好,谢谢小师傅。”
两人谢过小和尚,自行往文慧院走。
清和寺不大,步行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文慧院的入口,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位怀空大师坐在院子里。
怀空大师身上套了件棉袄子,光头白须,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丝毫没有受天气寒冷的影响。
和之前一样,他面前的桌子放着簽文和二维码。
看来几个月不见,这老和尚还做着解签骗钱的活儿。
方知虞和贺行州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笑意。
两人刚踏入院里,怀空大师便出声叫住了他们,问他们要不要抽签。
贺行州压低了声音说:“他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方知虞:“他之前不是脑袋受过伤吗?记性不好吧。”
“那还抽吗?”贺行州问。
方知虞用手指勾了勾他羽绒服口袋的边边,说:“你自己不是带了吗?”
上次抽的那张签文被贺行州带过来了。
“试一试嘛。”贺行州笑道,“万一还能再抽个子孙满堂呢?”
方知虞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生?”
“这个有点难。”
两人站在院门口嘀嘀咕咕的样子落入怀空的眼里,他又喊了一声:“两位施主,抽签吗?十块钱一支,不准不收钱。”
贺行州乐了:“他上次也这么说,我们当时还以为上当受骗了,没想到还挺准。”
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两人走过去,怀空大师慈眉善目地看着他们:“施主,抽支签,结个善缘如何?”
“行啊。”贺行州目光落在签筒上,佯装不懂,“都有什么签?”
怀空大师抚须高深莫测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只要诚心诚意,定能求到自己想要的签文,万事顺心顺意。”
“这样啊。”
贺行州心想这老和尚今天忽悠起人来,那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要不是他们来过一次,还真会被他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