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传来的刺痛让贺行州“嘶”了一声,迫于抓力微微仰头,不得不结束了这个吻。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方知虞唇瓣湿润绯红,面容清冷,眼神自上而下地看着贺行州。
又该挨巴掌了吧。
贺行州心想,维持着被迫仰头的姿势,抿了抿唇角属于方知虞的湿润,寻思着一巴掌换一个吻也不亏。
感觉到方知虞放开抓着自己头发的手,贺行州连心理准备都做好了,下一秒后脑勺突然被大力扣住,不容分说地将他往下一按。
紧接着,方知虞反客为主,堵住了他的嘴。
温软湿润的唇相贴,贺行州的眼睛蓦地睁大,心脏也隨之狂跳了起来。
没有被下药,没有喝醉酒,方知虞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吻了他。
方知虞的动作是强硬的,与他清冷的外表并不相似,他扣住贺行州的手臂不比贺行州的力道輕,就连入侵的动作都是强硬又不容拒绝的。
他游刃有余地处于主导地位,与那天晚上脆弱无助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让人沉迷。
贺行州被这一吻勾得神魂颠倒,只觉得灵魂都飘在半空,在方知虞撤退时,情不自禁上前追逐。
方知虞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毫不留情将人一把推开,动作利索完全不拖泥帶水。
贺行州毫无防备,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站稳就看到他从口袋抽出幹净的手帕擦了擦嘴邊的湿润。
贺行州:“……”
白色的帕子和方知虞绯红的唇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贺行州的视线被那抹颜色吸引,无意识地咽了咽,眼睛牢牢地看着方知虞。
細看的话,能发现他的肩膀到背脊的位置都是紧绷着的,像是做好狩猎准备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将猎物扑倒在地,撕开表皮,吞吃幹净。
方知虞对此仿若无知无觉,擦幹净唇角因为亲吻留下的水渍后,将手帕准确无误地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神色冷淡地扫了贺行州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贺行州:“……”
又来了,又来了。
这和上次一夜缠绵悱恻之后,他说自己不中用的情形高度相似。
“诶诶欸!”
贺行州箭步上前,拉住转身要走的方知虞:“明明是你主动的,怎么亲了人就要走?太不负责任了吧!”
方知虞无视他的控诉:“谁主动的?”
“当然是你啊。”贺行州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左邊的臉颊,狡黠一笑,“刚才在外面,你不是故意亲我的吗?”
当时他故意靠得那么近,嘴巴都快贴到方知虞的耳朵了,以方知虞的性格和控场手段,如果不是有意为之,怎么可能会出现不经意亲到自己的失误。
不按着自己的臉一把推开、再骂上两句让自己滚远一点就不错了。
思及此,贺行州心情飞扬,眼底被笑意占满,看着方知虞调侃道:“方总真是好手段啊。”
把他勾得跟小狗似的,巴巴地凑上去找骂。
对于他的指控,方知虞从容应对:“你想多了,脑补是病,得治。”
被骂有病贺行州也不在意,甚至心里还有点甜滋滋的感觉,他抓着方知虞的手,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細嫩的手腕皮肤。
“那我们再亲一下?”贺行州低头靠近他,“这次算是我主动。”
方知虞不置可否,但是没有挣脱他的手,贺行州只当他是默认了,心底涌起一阵激荡,低头就要覆上去——
“行州——”
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贺行州动作一顿。
是梁旭。
在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中,方知虞輕巧挣脱了贺行州的手,往后退开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动作自然地整理了一番刚才亲吻弄乱的衣襟,对来到的梁旭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隨即步子稳健从容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