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薛瑛继续得寸进尺地说:“我还想要诰命……”
程明簌一听,笑出声,“你还真是从一而终。”
这么久来,就心心念念惦记她那诰命了。
薛瑛被他说得羞恼,嘀咕道:“你答应我的,你说要给我挣诰命,你不能骗我,你不给我挣,我还可以找哥哥,等哥哥以后当了皇帝,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行。”
程明簌手上用了些力,并不重,她叫了一声,捂住脸。
“你不可以找别人。”程明簌嗓音低沉,语气有些警告地说:“只要我活着,你想都不要想。”
薛瑛眨眨眼睛,愤懑道:“哥哥又不是别人!”
“那也不行。”
程明簌对她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弄来,但你不可以动找别人的心思。”
薛瑛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我这不是还没找吗?!而且那是我哥哥,跟你又不一样。”
她倒是想找,可是现在,程明簌养着她,她还得依靠他的权势,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暂时还不能翻脸无情。
不过细细想来,薛瑛好像也没有别人能找,再不愿意承认,可比程明簌好看的男人暂时没看见,像他一样年轻,又一样受六皇子中用,能为她带来好处的人好像也没有。
其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都是老臣了,上了年纪,薛瑛不喜欢。
听到她说自己同薛徵不同,程明簌有些阴沉地问:“哪里不一样?”
薛瑛奇怪得看他一眼,觉得他有病,“哥哥是哥哥,你是夫君啊,难道你不是吗?你也想当我兄弟?”
“没有。”
程明簌的眉头舒展开,“你不可以想着找野男人的事情,以后也不可以。”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如炬。
大有一种她不点头,他就咬死她的架势。
薛瑛只好不情不愿地敷衍,“知道了。”
她只是现在答应了,以后那么遥远的事,谁说得清。
程明簌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松开手。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睡?”
东方鱼肚泛白,天都要亮了。
程明簌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还坐在榻上。
薛瑛说:“我睡不着。”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薛瑛知道近来局势复杂,先是太子被废,之后皇后薨逝,现在皇帝又驾崩了,朝中草木皆兵,每天都在死人,程明簌这么嘴毒,说不定在朝中将其他人得罪遍了,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弄死他。
他大半夜不回家,薛瑛只知道他进了宫,但不知掉具体是去做什么,她派人去打探过,但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薛瑛想到,当初爹娘被带走时就是这样,再传出消息的时候,便是褫夺爵位,下狱抄家。
她担心程明簌是不是也得罪了什么人,被抓到小辫子。
侯府出事时,薛瑛作为已经嫁人的女儿,还不会被牵连太多,可是程明簌现在名义上还是她的丈夫,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要得罪人,不管是流放还是被砍头,薛瑛都要跟着一起。
她当然害怕,受不了苦日子。
薛瑛在屋中坐了一夜,心里惴惴不安,望着房门的方向,直到程明簌完好无损地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程明簌拉着她坐下,问道:“你在担心我吗,怕我回不来?”
薛瑛抿了抿唇,“才没有。”
她说:“我是怕你得罪人,要被砍头,你死了不要紧,可要是牵连到我怎么办,我没有担心你,不要自作多情。”
“嗯。”程明簌笑了一声,过了会儿幽幽道:“那我方才回来,怎么看到厨房的灶台还温着,下人说,是你叫他们弄的,说等我回来吃。”
薛瑛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没有的事,我不知道!”
她脸涨红,不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