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纳鲁拉早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从她陷入梦魇到无法在太阳升起时自然醒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挣扎不得,思想和行动也只能任由那寄生虫占有、控制。
她试图去向阿图姆寻求答案,但是阿图姆只是告诉她说。
“你只是太累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可当阿芙纳鲁拉转头看向那放在柜子上的玻璃碗,里面还有些剩下的血红色的汤药,阿芙纳鲁拉这才印证了玻璃池中发生的一切。
原来,当晚,在她被玻璃池的漩涡吞没之后,她来到了一个分叉路口。一个门童一样的精灵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芙纳鲁拉问他,“我该怎么出去?”
门童却只是告诉她,“你要选择这其中一扇门,它们分别通往过去和未来。”
阿芙纳鲁拉却说,“我不想要回到过去,也不想去未来,我只想要回到现在。”
门童摇了摇头,告诉她,“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如果阿芙纳鲁拉想要离开这玻璃池底,便一定要做出选择。阿芙纳鲁拉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门童指向的被称为“未来”的门。
当她走出那扇大门时,她的身体分明抽痛了一下,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被从她的身上抽离了,
她踉跄了一步,又继续向前走着。
当她从另一个出口走出这扇门时,却看到了自己被混沌感染病入膏肓的样子。白天的她,面容憔悴,神色枯槁,可到了夜晚,她又会爬起来,等着从阿图姆那里得来人血精气的滋养,然后两人…又会在某种魔力的操控下缠绵悱恻…
阿芙纳鲁拉不敢相信那竟是她自己,她站在画面外仔细辨别着,她想要找到眼前颠鸾倒凤的女人不是她的证据,她分明看到床上那人的脸上有一颗血红色的痣,这不是她,这一定不是她,可是当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镜子时,却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在她的左眉下也出现了那颗血红色的痣,颜色浓郁,好像在滴血。
她尖叫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她看见房间的另一头出现了一扇门,她穿过房间,向那道门跑去,一出去便撞在了阿图姆的怀里,阿图姆紧紧抱着她,问她有没有事,可当身边的一切消失的那一霎那,阿芙纳鲁拉也晕了过去。
阿芙纳鲁拉脸上的痣是在吸收人血精气后出现的,这一点阿图姆十分肯定,因为他曾无数次端详着那陷入沉睡的容颜,却不知何时如蜘蛛网般细密的血丝缓缓爬上,最后凝结在了她的左眉下,凝成了一颗不大不小的血珠,当她睁开那双猩红的眼珠看向他时,竟为她增添了几分魅惑。
她翻身下床,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向他,又转身坐在他的怀中,拿起他杯中的酒喝了一口,又吻在了他的唇上。
阿图姆能够感受到她全身的滚烫,她像极了一只在渴望温存的小兽。
“阿芙纳鲁拉…”
怀中的女人抬头看他,眼神呆呆的,懵懂无暇。可随后,她如魑魅般轻巧一笑,低低地应她,“王…”
“你不是阿芙纳鲁拉。你是侵占了她身体的混沌,你究竟是谁。”
那鬼魅也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她抬手摸着他的面颊,又轻轻刮蹭了一下他唇边的胡渣,眼神轻佻,嘴角勾着笑意,“在阿波菲斯的身体里,在伊瑞特的身体里,现在我在阿芙纳鲁拉的身体里。你看,我们才是天造地设一对,我一直追随着你,太阳神王,我是你的臣民,你的崇拜者,你的阶下囚。光明与黑暗生来就相生相伴,我们才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阿图姆抓住了她那双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手,说道,“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
“你明明无法抗拒我的,不是吗?你忘了我们之前…”
“那是你用幻术植入我脑中的场景。我从始至终都能分得清你和她。”
阿图姆将她一把扯下,摔到了脚下的地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倘若你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换一副你自己的身体来我的身边。”
鬼影笑了,从地上爬起来蹭到阿图姆的腿边,极尽谄媚,“你的意思是…。”
“你的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混沌自然也听出了阿图姆在套她的话,只是她并不介意,小声说道,“塔乌奇拉,我曾是柴胡努加尔马部落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