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再是聪明,其实也不过是个通过高考走上来的普通人,做的也是教书育人的活,可来到这。。。。。。”
时霜瘪瘪嘴,“一开始以为只是单纯辅佐太子,后来想着改变一下朝堂和科举,这样有利于百姓民生,咱们也可以快些回去,可现下才发觉并不是这样的。这里的人和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何时我就动了别人的利益,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从前碧云说有人刺杀我时,我还当她在说笑,如今看来,倒不全是假的,甚至以后更多也说不准。”
陈疏白抿唇,眼含担忧,“时霜。。。。。。”
“陈疏白,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害怕。”她有些委屈,纵使在现代时她爹不疼娘不爱,但最起码是平安活着的,可现如今那样美好的生活恍如隔世,她有时真的害怕,害怕永远困在这里再也回不去,那她当真不会后悔往日的所有决定吗?
她也说不上来,但现下的胆战心惊是真的,波诡云谲是真的,勾心斗角是真的,所有的人都并非虚构,全部有血有肉,她也在渐渐被同化。。。。。。
陈疏白皱眉,将发呆的她轻轻拥入怀中,手置于她的后脑轻轻抚摸着,声音极轻,近似耳语,只有时霜一人能听见。
“时霜,无论如何,我会挡在你身前,现下的困难都会过去的,我不是说了吗?拨云见日后是顶顶好的天气,如今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们也不惧。我会护好你,我们也会平安归家的。”
可能是很久没有过温暖,时霜此时此刻真的很贪恋这种感觉。
两人静静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很久,久到陈疏白胳膊都酸了。
他弱弱地开口,“那什么,你不累吗?我胳膊怎么有些发麻呢。。。。。。”
时霜:“。。。。。。”
她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瞪着大眼睛看他,“你退下吧,本大人要就寝了。”
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往外走。
陈疏白揉着胳膊跟在她身后,“我那不是好久没练了吗?从前在咱那我练的都是体能训练,在这不同,最近操练那仨孩子,我都犯懒了,你慢些走,外头伸手不见五指的,你也不怕摔着,时霜!”
“我视力好!”时霜头也不回。
“那也不能吭哧吭哧地闷头走啊,你回头等等我呗,你不怕黑我怕。”陈疏白轻笑着跟在她身后。
时霜倒是没有一开始的担忧烦躁了,此时此刻是煽情被打断的羞恼,“你别跟着我,回你府上!”
“把你送到我就回。”
“不需要!”她斩钉截铁。
“给个面子。”陈疏白往前走了几大步,一跃到时霜前面,后退着走,还边走边逗她,“我这么大个将军,你不得给我点面子呀?不然我恼羞成怒不保护你了怎么办?”
时霜冷笑,“我有碧云,她比你厉害。”
陈疏白倏地站住,双手环胸,弯腰撇嘴,“我觉得还是我厉害一些,她那脑袋哪比得上我聪。。。。。。唔!”
“唔!”时霜痛呼一声。
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霜呆愣在原地,唇瓣和陈疏白贴在一起,软软的,鼻息烫烫的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陈疏白这个母胎solo也没好到哪去,也和她一样僵在了原地,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动作不动。
他是习武之人,夜视能力要比时霜好得多,所以自然也比时霜能看到的要多得多。
两人的唇只是轻轻贴在一起,但他能看到她扑闪的睫毛,月色下,她身上清淡好闻的竹叶香幽幽传来,让他一时有些不想动。
时霜最先反应过来,抬手将人推开,自己也后退了一大步,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左手食指指向他,声音拔高,“你!”
陈疏白被她轻轻一推,顺着她的力气也往后动了一下,其实若是他不想,时霜根本推不动她,现下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他懒散地勾着唇笑,“我?我怎么了?”
“你不要脸!”时霜脸色通红,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脸红的根本不能见人,还好现下是在外面,还是黑夜,倒是减缓了很多尴尬,但她依旧慌乱地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