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条件不错,几天下来伤口已不太疼。
半夜收到一张纸条,沈南希都没看清是谁送来的,上面写着:
“向陈文碧悲戚哭诉,求嫁梁泽峰。”
沈南希:“”
不过,她会乖乖照做。
当着父母、陈文碧和梁泽峰的面,她哭得情真意切,说非梁泽峰不嫁。
即便这个女人救了自己的母亲,即便梁泽谦曾威胁要对陈文碧、黄柔儿和孩子下手,梁泽峰心中虽有感动,好感度也直线上升,却依旧不愿娶她。
这是言情狗血文的基本逻辑,男主如果为了感恩结婚,就是对女主的背叛。
梁泽谦真没料到老二如此固执,头这么铁,当场没有许诺、没有表态,都快佩服他了。
只有再次亲自出面演戏、逼迫。
可没等他行动,梁泽峰就选择了报警,梁泽谦随即被警局带走。
梁富荣相不相信老三下毒害自己不重要,不能让这个疯子魔鬼动了母亲和柔儿。
直到现在,他真的把自己变真成了全书大结局前夕最大的反派。
警察的人对梁泽谦非常客气。
他反正时日无多,根本不在乎名声,家里的钱一笔接一笔地用来打点。
事实上,和沈南希当初被车撞一样,没有直接的证据。
况且,梁泽谦早已托人告知黄柔儿,要重新调查沈南希的车祸死因,比起陈文碧绑架未遂这等没造成实质影响的事,谋杀的罪名显然更重。
人在慌张时,道德底线容易松动。
黄柔儿不想爱人被牵连坐牢,便哀求梁泽峰撤销报警,不再追查他母亲被绑架一事,甚至以断绝来往威胁。
眼泪婆娑的希望他能顺着母亲的意,和喻乐文结婚,这样可以成全他,也可以成全梁泽谦,她的道德和正义就不会内心被审判。
梁泽谦被警察放回家时,见二哥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只需最后一击。
他点了支雪茄,一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阴狠模样走过去,皮笑肉不笑,语气像阎罗王:“梁泽峰,怎么样?你告诉爸爸我下毒,报警抓我绑架你妈妈,可我现在还不是安然无恙?你觉得你斗得过我吗?”
梁泽峰已然疲倦,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南希回来,她死的时候那么小,那么可怜。”
“撞死她的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梁泽谦笑了:“没有关系吗?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呢?我的妻子真惨啊,胳膊、腿全部都撞碎了,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她来找我,为什么不给她报仇,为什么让她这么冤屈的死去?”
梁泽峰知道他已经疯了,彻底疯了。
他恨父亲,妻子的骨灰都未能入梁家宗祠。
他恨母亲,从小到大对他的苛责,刁难。
他更恨自己,把沈南希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
癫狂、疯魔了,不折手段了。
梁泽峰必须冷静。
梁泽谦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雪茄点上,两根烟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双手合十,作出祭拜状。
念完超度词,做完这一切动作,轻声的说:“我要用你的妻子祭奠南希的灵魂,一报还一报,这样我就可以放过其他人,她太苦了,太苦了阴曹地府里都不能安生,无法重新投胎。”
又转过身看向梁泽峰:“你不是要跟黄柔儿结婚吗?正好,正好,结了婚,让你的妻子下地府和南希做个同路人。”
“她不是我妻子!你找错人了!”梁泽峰慌不择路否认。
梁泽谦依旧是那副阎罗王神情:“不会找错。你们快些结婚,南希在地下等不及了,五年了,她该安息了。二哥,你放心,南希安息之后,我不会做梁家的掌舵人,让爸爸推给你,我要陪着她,不再回来。”
梁泽峰没有办法,他感觉自己快被弟弟折磨疯了,不知道将来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鬼使神差答应了母亲,和喻乐文结婚。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愧疚,替死,可没有办法,不能让柔儿涉险,不能让这个亡命徒杀了爱人,还有内心对权力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