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实在难为情,沉默半晌,她才闷声回,“…咬到舌头了。”
一时间,越之扬也有些心虚。
他皱起眉,暗想早知如此就不去碰那伞了,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大脑仿佛是宕机,他下意识安慰。
“那我帮你吹吹?”
明翊:“……”
明翊这下是真被气笑了。
见他还在这里发癫说些有的没的,也不确定到底是关心还是嘲讽,索性直接撑着伞转身进了小区。
留这人在雨里清醒。
越之扬懵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话确实说得不太妥当。
但思绪始终纷乱,大概是因为刚才盯她盯了太久。
刚准备跟上去道歉,手机忽然响了声。
孙卓然在另一头声嘶力竭地控诉。
“扬崽你还做不做人了!”
“兄弟把你放心上,你把兄弟踹沟里是吧?你俩要溜怎么不带我一个!?”
“我听那大姐聊了半小时工作,回过神隔壁桌都快走完了,结果你俩还没回来!这一问——”
“好家伙,学姐跟周围一圈人说了要走,就把我给忘了!”
“她想不起我也就算了,你小子怎么回事儿,乐不思蜀了?”
孙卓然还没喷完,对面忽然就冷冷淡淡地冒出句“对不起”,当即给他听愣了。
这咋忽然还…道起歉来了?
这人什么时候转性了。
沉默半晌,孙卓然弱弱问:“…你开外放了?”
越之扬目光从那道远去的背影上收回:“没。”
“那怎么还忽然做起人来了,你俩解释清楚后旧情复燃了,所以心情好?”
越之扬没吭声。
孙卓然立马明白了。
“看来是又搞砸了,那你磨磨蹭蹭这么久,到底进展到哪步了?”
越之扬也觉得这事离谱,顿两秒,他烦躁地啧一声:“我这不过刚问两句,她就咬到舌头了……”
“不是吧我天,你俩儿直接亲了?!”
越之扬:“……”
*
一回家,明翊就进了浴室。
打开灯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两眼,伤口位于舌尖,不算很深,但也见了血。
她无奈叹口气,接了杯凉水漱口,又去置物架上翻棉签。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在做天在看这件事,就没见过有谁能倒霉到这份儿上。
只是撒个谎,老天也没必要这么惩罚她。
拿棉签沾好水,明翊又忽地想起,刚才自己因为生气直接将人撂雨里这事。如今外头雨势虽然见小,但离单元楼也有段距离。
好像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她放下棉签,正准备拿伞出去接人。
刚拉开门,就对上越之扬视线。他站在门口,面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局促与不安:“对不起啊……”
明翊望着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好像也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