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受不了,您老吃自个儿的醋干嘛。”梁洗砚插着兜,笑着叹气,“成,都爱,都爱。”
“算起来,我爱你更久。”商哲栋突然说。
“您少扯淡。”梁洗砚不服了,“我喜欢迟秋蕊七年,您在部队第一回遇见我也才两年多,明显我长好吧。”
“你那七年喜欢的是迟秋蕊。”商老师认真跟他争,“但你是这个秋天才喜欢上的商哲栋,所以我还是比你长。”
“神经病,醋坛子。”梁洗砚笑着捏他的手,“幼稚格格,我烦死您了。”
说着话,商哲栋推开走廊最末的一间化妆间的门,梁洗砚瞥了一眼,上头大字儿写着“迟秋蕊化妆间”,非常有牌面。
里头已经等着位姑娘。
“这位是我的化妆师,小薇。”商哲栋介绍。
“这位是?”小薇没想到迟老板居然破天荒带了闲人进来,愣了。
她面前,学者模样,斯文矜持的男人零帧起手,淡然开口:“这位是梁洗砚,我的未婚夫。”
小薇:
梁洗砚想说在外头介绍不用这么高调,但商老师自从被允许嫁给他以后,恨不得天天脑门上拉横幅,告诉全天下他俩要结婚。
看,小姑娘惊得下巴都掉脚面子上了。
“你好。”梁洗砚朝着小薇笑笑。
“啊你好。”小薇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惊喜问,“唉,你,你是不是,那个,小四宝?”
“”
梁洗砚僵硬地扭头看商哲栋,咬牙小声:“她怎么知道,您在戏台子里还提过我的光辉事迹?”
“不是。”小薇笑了笑,“我化妆的时候会瞄到迟老板的手机屏幕,有看到过你们俩发微信,备注就是小四宝,我当时就猜是不是迟老板的对象,谁知道还真是。”
“”
小薇继续说:“当时我看见你给迟老板发消息,说要出门浪,结果迟老板犹豫了好几次,才嘱咐你要注意秋冬季流感,还记得么?”
梁洗砚全想起来了。
他当时晚上跟着老屈去看迟秋蕊,懒得告诉商哲栋,所以随口说他要去浪,谁能想到他在观众席上坐,迟秋蕊在后台吃他的醋。
“得了,往事不堪回首也是。”梁洗砚摆摆手,拒绝回忆他俩的二傻子时光。
时间还早,商哲栋和小薇从容地开始化妆。
梁洗砚拉了把凳子,坐在后头看他俩忙活。
他看见商哲栋站在镜前,脱去上衣,赤裸着张开手臂,小薇则拿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布条,贴着他胸口,开始一圈圈缠绕。
梁洗砚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束胸,怪不得商哲栋那么个跟他差不多的男性身材,穿上戏服一点儿都不显壮,全靠这东西。
只是以前,他不知道的时候,只觉得束胸束腰缠出个柳腰赏心悦目,现在,他看见自家对象被缠得呼吸都不畅快,皮肤上也是一道道勒痕的时候,又只剩下心疼。
为一出好戏,真是遭罪啊。
束胸过后,商哲栋穿上白色的内衬,绑带系在腰侧,就开始一层一层的往身上穿戏服,先是裙,再是蟒袍,再搭云肩,最后还得挂玉腰带。
一层又一层,哪怕现在还是冬天,梁洗砚看着也又沉又热。
“你夏天也穿这么厚吗?”他忍不住问。
“对。”商哲栋说。
“是呀。”小薇笑着说,“戏服的形制都是固定的,也不能跟着季节改,再热也没法子。”
“舞台上那么大功率的舞台灯,难受不难受啊。”梁洗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