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屈感慨:“瞧瞧咱迟老板这身段儿,这扮相儿,真是唱得好长得美。”
“啊,对,那确实,可漂亮了。”梁洗砚笑着看着商哲栋,回应老屈。
商老师低着头,矜持又不好意思地吃他的糖葫芦。
“唉,提起迟老板我就羡慕你啊小梁爷。”老屈说,“来年春天就能亲眼见见他了。”
梁洗砚抖着肩膀开始狂笑,顺手捞过商老师的手握在手心里。
“嗯,可不,来年春天就能见了。”梁洗砚笑得眼睛都没快了,“我还挺期待呢,真不知道迟老板卸了妆长什么样儿,也不知道私底下什么性格啊,说不定娇得很呢,是不是,商老师。”
“”
正在吃糖葫芦的迟老板无奈瞥了他一眼。
老屈看见他俩恩恩爱爱贴坐在一块儿,欣慰笑笑:“看你俩过得好,我和我老伴儿都高兴。”
他顿了顿,又笑:“唉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秋天那会儿,有一天小梁爷突然跟我说,说商老师跟迟秋蕊有点什么关系,说怀疑他俩谈恋爱了,大早上就跑公园跟我哭,还记不记得?”
尴尬不会消失。
尴尬只会转移。
梁洗砚脸上猖狂的笑容瞬间凝固,笑容重新出现在商老师唇边。
商哲栋体面人,从不会露齿大笑,他笑起来时总会很斯文地抬起手放在唇边,肩膀小幅度地抖。
“都是误会。”商哲栋笑着回应老屈,“我和迟秋蕊实在不知道怎么谈恋爱,我也不知道四宝怎么想的。”
老屈毫无察觉:“是啊,我当时也觉得扯淡来着,劝他他不听嘛,当时小梁爷都哭嚎成什么样了,又怕你喜欢别人,又怕迟秋蕊被别人追走,两边哭。”
“哦。”商老师语气轻快,竟然带了点欠儿,“好可怜呀四宝。”
“吃您糖葫芦,不许说话!”
梁洗砚狠狠搓了搓他的寸头,咬牙切齿:“老屈,您这记性也不用这么好!”
一顿饭又是酒肉尽欢,梁洗砚发现老屈老伴儿是真喜欢他,那一盘子的大肘子,给豆豆分了一小碗儿,剩下的恨不得全给梁洗砚喂嘴里,连亲儿子要伸筷子都得挨个大白眼。
吃到最后,梁洗砚撑得觉着自个儿都像个肘子了。
离开老屈家之前,好说歹说,跟二老说是骑自行车来的,才没又拎一大堆年货特产走。
老屈在门口跟他俩告别的时候嘱咐梁洗砚:“小梁爷,帮我找迟老板要张签名的事儿千万别忘了,我电视柜都收拾出来了,专门留一层摆,我可就等着这么个签名照进家门来,蓬荜生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商哲栋正在门口换鞋。
老屈不知道迟老板本人刚在他家吃完一顿肘子,这屋子早“蓬荜生辉”了,不差那么一张签名照。
“成,包我身上,瞧好吧您。”梁洗砚又笑半天。
骑着车回家的路上,商哲栋还是裹得严严实实,脑门抵着他的后背挡风。
梁洗砚骑车刚拐个路口,就听见身后的人突然笑出声。
“我和迟秋蕊谈恋爱。”商哲栋边笑边说。
“不儿?”梁洗砚气得翻白眼,“您怎么还想这事儿呢?”
“觉得你好可爱。”商哲栋说,“真的真的好可爱。”
梁洗砚扶着车把叹气:“我算是知道当初在什刹海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笑成那个样儿了,我这问题也太傻不连天了,二了吧唧的。”
“四宝。”商哲栋叫他,“你当时是怕我喜欢别人更多,还是怕迟秋蕊被人追走更多?”
梁洗砚瞪着眼睛没想出答案,骂他:“有病是吧,这俩不都是你。”
“都是我也有区别。”商哲栋紧追不舍。
“毛病!”梁洗砚蹬车,“不回答!”
身后的人安静了会儿,商哲栋淡淡说:“那我晚上再问吧。”
“”
商老师突如其来的黄腔就跟他骂“北京人”领导一样,隐晦又深奥,没点歹毒的智商听不懂。
“再说给你踹下去。”梁洗砚太阳穴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