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柴郡主含情脉脉望着心上人杨六郎,盼他们情深义重,所愿得偿;戏外,迟秋蕊亦是含情脉脉望着心上人梁洗砚,盼他们心如磐石,不再分离。
梁洗砚拉着琴,望着眼前的人,此情此景好像把他带回了七年前。
七年前,他第一次见迟秋蕊时,他也是这样在戏台上婉转而唱。
七年过去,谁能想到初登台的男旦现在是京城响当当的名角儿,谁又能想到当年惊鸿一瞥就喜欢的人,现在已经是彼此最亲密的伴侣。
他们一唱一奏,琴瑟和鸣,配合默契,彼此眼睛里是什么样子,在想什么,在做什么,都不用多说,看一眼就懂。
梁洗砚忽然想起来老屈跟他说的那句话。
高山流水遇知音,人生难得一知己。
一曲终了,梁洗砚慢慢收弓,曲起手指,爽得后背都麻。
“还是差了一点儿,跟不上你的唱。”梁洗砚抬头,笑了笑说,“我要是当初知道将来有一天,我真能给迟秋蕊伴奏,我高低得学成个京胡博士后出来,那样才配得上你迟老板的嗓子呢。”
迟秋蕊站在不远处,目光怔怔望着他,凤冠上的流苏轻轻摆动,像是心动。
“连能不能见到迟秋蕊都不知道。”迟秋蕊低声说,“就愿意为了他去练京胡。”
他抿了抿唇:“京胡不好练,四宝。”
“嗐,还成吧。”梁洗砚吊儿郎当朝他笑,收起京胡,“反正也没什么事儿,那会儿只要想到你就高兴,索性就花时间练练跟你有关的东西呗。”
美人儿美目凝滞,定定地看着他。
“你那会儿不也这样吗?”梁洗砚挑眉,“因为想我,跑到我的初中去拿我的书画作品回来收藏,咱们俩大概是一个心思吧,什么都不图,就觉着离喜欢的人近一点儿就知足,是这意思。”
他们安静地对视着,直到朱钗轻响,美人提裙而来。
梁洗砚歪头轻笑,张开手臂,让迟秋蕊坐在他大腿上。
手臂交叠,紧紧相拥,迟秋蕊的眉眼就在眼前,梁洗砚现在看他已经不陌生了,这美人儿就是他的男朋友商哲栋,他的每一个五官,都刻在梁洗砚记忆里,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四宝。”商哲栋捧起他的脸,望向他目光深处,发自内心感慨,“你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好啊,好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爱你。”
“有这么夸张吗?”梁洗砚和他鼻尖相贴,耳朵不知不觉早就红了。
“有。”商哲栋喉结轻滚,“我老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太完美了。”
“别犯病。”梁洗砚搂着他的腰,咬他的唇,“有什么配不配的,反正我就喜欢您一个,多少年了都没变过。”
商哲栋深深地和他对视,捧起他的脸,红唇肆无忌惮落在梁洗砚脸上、下巴上、喉结上,梁洗砚向后靠在茶桌上,任他亲吻,他都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全是口红印。
他们接吻,唇舌交叠,吻到那一嘴的口红都不知道被谁吃进肚里。
梁洗砚低头,吻上迟秋蕊紧贴脖颈的领口,吻他藏在戏服下的喉结。
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守之势又被换过来,商哲栋将他的衣服卷上去时,他自己还穿着一身宫装戏服。
“不公平。”梁洗砚看着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被亲得迷迷糊糊也不忘碎嘴抗议,但很快,嘴巴又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四宝。”商哲栋在他耳边说,“今晚就在这吧,行吗?”
“”
梁洗砚趴在茶桌上,显然他的意见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问个屁。”梁洗砚想骂人,羞得脸又红,“以后干这种事儿的时候不许问我问题。”
“好。”商哲栋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吻过,“那以后都不问了。”
梁洗砚还没从这句话中咂摸出深意来,就见商哲栋熟练地解开裙上的腰带,长裙落下的同时,他的腿也被扶住
几秒后,梁洗砚迷离的双眼忽然激动地瞪大,恢复一瞬间的清明。
“等下!”他挣扎着,脸红得能滴血,“你是不是没戴!”
“没有。”商哲栋说得理所应当,“家里的用完了,我刚才想问你来着,但你不让我问问题,我就只能自己做决定了。”
“”
“你特么这倒是听话!”梁洗砚又羞又愤,想起来二妞妞以前跟他说的一句话。
你早晚被商老师玩死。
现在看来真是这样,他这种又纯心眼又少的小兔子,跟这条腹黑的大蟒蛇比起来,就像个新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