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梁琳哼笑一声,“他一胡同串子闲得能长毛,跟我比?”
她这副不知悔改的态度,气得梁老爷子脑袋发晕,咳嗽了两下说:“那人家小哲呢,人家周末不宝贵,你这什么态度?!”
“不会说话滚蛋啊。”梁洗砚看见爷爷生气,哗啦一下站起来,“梁琳你再敢跟爷爷顶一句嘴,看我不给您嘴丫子扯了。”
梁琳当然不服气,可一撒么眼,看见她这最讨厌的弟弟人高马大站在那儿,一身痞气桀骜不驯,她又不敢吱声了。
她知道梁洗砚的性子,看似吊儿郎当屁都不上心,什么东西都当个玩儿客,但是只要碰上他在意的人或事儿,那是真拼命。
最重要的是,一向斯文的商老师竟然完全没有嫌他粗鲁的意思,静静地坐在梁洗砚身后,淡定拿湿巾擦手,一双美目冷如冰川朝她瞥来。
梁琳看着这画面,莫名有种商哲栋、梁洗砚和梁实满才是一家人的错觉。
“算了,都坐吧,少在我这儿吵架。”梁实满叹气,“人老了受不得你们孙子辈的气。”
他侧过身,打开床头柜,动作迟缓地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
打开后,里面摆着两块做工精美的无事牌吊坠。
“小哲,四宝跟我说前几天你过生日,爷爷这儿有个礼物送你。”梁实满拿出其中一条,递给商哲栋。
梁洗砚也凑过去看,只对着光看了一眼,笑着说:“和田玉,好东西啊。”
“小子眼力还不差,爷爷教你那点儿东西没忘喽。”梁实满欣慰地看他一眼,点头说,“对喽,就是和田玉,这还是去年我一个老朋友给我送的两块籽料,我寻思自己留着没用,就找人做了两块无事牌出来,正好当礼物送小哲。”
“无事无事,一生顺遂。”梁实满苍老地笑了笑。
“谢谢爷爷。”商哲栋小心地低下头,直接将无事牌戴在脖子上,“我很喜欢。”
梁洗砚歪头看着商哲栋胸前的坠子,说:“这玉油脂好,温温润润没半点儿杂,瞧着跟您还挺配。”
他转过脸来假装吃醋,对爷爷说:“您可真疼商老师,这么好的物件,您亲孙子我还没有呢。”
梁实满没言语,只是伸手,拽他耳朵根。
“哎哎哎疼疼疼!”梁洗砚眨巴眼,笑着求饶,“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我耳朵要掉了。”
梁实满看他那皮了吧唧的样儿,宠溺地笑了笑。
他扭头对梁琳说:“叫你过来也是有贵重东西要送你,爷爷只是老了,不是不明白事儿,知道你们平时忙,要是没事儿不会麻烦你们跑一趟过来。”
这话说的梁琳脸上挂不住,别别扭扭凑近了点。
“你的生日也是冬天这两个月,叫你来,是想送你生日礼物。”梁实满说。
梁琳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个盒子上,里头还躺着一块无事牌呢,跟商哲栋那个正正好好是一对儿。
她忽然兴奋起来,觉得爷爷还没老糊涂,居然知道用这个办法撮合她和商哲栋,这么着送礼可真是太会送了,那不是明摆着表明态度,想认他俩是一对儿了么,这以后要是戴出去,说不定别人真能拿她当商家的准媳妇来看。
“谢谢爷爷!”梁琳伸手就要去够盒子。
梁实满却转手把盒子放在身后,从床头柜里,又掏出来一个红盒子。
“这这什么?”梁琳一下愣了。
难道她的礼物不是那另一块儿无事牌?
“你的礼物。”梁实满说,“阳绿翡翠的一对儿耳环,我老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就送点保值的吧。”
梁琳接过耳环,低头去看,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是比给商哲栋的那块儿无事牌要贵得多,毕竟翡翠和和田玉的价格始终差着呢,但她偏偏高兴不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
那另一块儿无事牌爷爷是想送给谁啊?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梁实满摆手,“我这儿有小哲和四宝陪着就够了。”
梁琳心里疑惑,但听完这话扭头就走,一点没留恋。
她才不愿意在这儿陪着老人输液呢,无聊死了。
梁实满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特么的走得真快。”梁洗砚气哼哼说,“跟屁股着火了似的。”
他站起来,拿了个苹果说:“爷爷,我去给您洗个苹果吃啊。”
梁洗砚走后,商哲栋体贴地安慰梁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