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爷爷喜欢你。”商哲栋说。
梁洗砚耸耸肩:“人嘛,首先得知恩图报,我知道谁给我带大的。”
车子拐上高速,道路平稳,轮带压过柏油路,铺出一段安静稳定的白噪音,深夜里回家,车内昏黑,梁洗砚偶尔看向后视镜,都能看见商哲栋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深夜里,他的侧脸轮廓柔和俊美。
他们偶尔聊一两句有的没的话,聊聊这一天的工作见闻,都是些很无聊很普通的琐琐碎碎。
没什么特别的,但这画面梁洗砚莫名挺喜欢,稳稳的踏实。
“对了二妞妞,你刚才电话里说什么牛逼的事儿,跟我讲讲。”梁洗砚突然想起来。
问完了半天,后排的人都没言语。
商哲栋回过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轻轻说:“睡着了。”
“哦。”梁洗砚也低了声,用气声说,“让她睡吧,今儿吓坏了。”
后半程回家路上,梁洗砚和商哲栋也没再说话,一个开车一个坐车,车内静悄悄的,能听见彼此轻柔的呼吸,两侧的路灯从挡风玻璃前一道道落下橙黄的光线,车内安稳宁静。
车子到胡同口的停车场,就不能再往前开了,梁洗砚拉开后排车门,把车钥匙递给商哲栋,说:“我背她,你锁车,拿包。”
“好。”商哲栋帮着他把睡熟的二妞妞放到背上。
梁洗砚从小到大就背这死丫头,背得轻车熟路,稳稳当当弯腰走着,商哲栋脱了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二妞妞肩上。
“嗯”二妞妞歪着脖子枕在梁洗砚肩上,把脸往商哲栋外套里埋了埋,嘟囔一句,“好香。”
梁洗砚笑了笑,把人往高了背背。
他们一起往胡同深处走,梁洗砚说:“你身上真的巨香,商老师,你穿过我的衣服还给我,还有之前躺你被窝里,都是一股香味。”
“是吗?”商哲栋说,“我自己闻不到。”
“可浓了。”梁洗砚说,“在你旁边就跟掉花丛里了似的,还珠格格要是再拍,香妃你演,你也去御花园招蝴蝶去,你是风儿我是沙。”
“”
商哲栋沉默了会儿,问他:“你喜欢吗?”
“香喷喷的谁不喜欢。”梁洗砚偏头看他,“不过怎么弄的,沐浴露还是喷香水?”
“没有。”商哲栋抬眼,顿了顿说,“可能是腌入味了吧。”
“嗯?”梁洗砚没听懂,“烤羊肉串呢还腌入味儿?”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二妞妞的家门口,李大妈已经焦急在门口等着。
“哎呦这不省心的死孩子,伤得严重不严重?”李大妈绕着圈儿的检查二妞妞身上的伤,连声道谢,“多谢你们二位了啊,回头上我家吃饭去,想吃什么告诉大妈,给你们做。”
“老街坊了,您甭客气了。”梁洗砚笑了笑,“我把她放她屋里去得了,商老师,你等我一下。”
“好。”商哲栋应他。
梁洗砚背着二妞妞回她屋里,把人放在床上,拿走商老师的外套,也不多说什么,让她早点休息,告别了李大妈就出来了。
商老师站在院门口等他。
“给,你衣服,披上吧。”梁洗砚说,“瞧您娇贵,别吹感冒了。”
“还吃夜宵吗?”商哲栋接过衣服穿上,“看你没吃多少。”
梁洗砚皱了下鼻子,说:“不了吧,怪晚的。”
“不怕晚。”商哲栋看着他,“我陪你。”
梁洗砚手插在兜里,也看着他,没忍住勾唇一笑。
“成。”他说,“你陪我咱就走吧,我还想吃羊肉串,饿死我了。”
“走。”商老师眼底带笑。
天太晚,梁洗砚不想开车,跟商哲栋就近找了一家还开业的夜宵馆子,可能确实是饿了,这家羊肉串明明没有特别好吃,但梁洗砚还是要了两打来填肚子,顺带着要了两瓶啤酒。
商哲栋没吃多少,他说不饿,很快就放下筷子,打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又刷培训课程呢?”梁洗砚咬着肉串问,“这个月不刚月初吗?”
“没有,是监控。”商哲栋把刚才在排练厅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