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好像是商哲栋的一颗心病,心病落下后,他本人倒是无比轻松,唇边带笑地把梁洗砚从栏杆上扶下来,还贴心地伸手护住他的动作。
梁洗砚看着他,耳朵热,脑袋热,全身热,想凶他说不准笑了。
结果反应过来他刚跟人家说完:你笑起来好看,我挺喜欢看你笑的。
梁洗砚想抽自己嘴巴子,抽成陀螺,这嘴怎么就那么碎呢。
鼓楼还是那个鼓楼,什刹海还是那个什刹海,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但商哲栋已经不已经那个商哲栋了。
“四宝”商哲栋温温柔柔叫他。
“不许说话!”梁洗砚真跟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倏地炸了。
“”
两个人变成闷头往前走,也不知道往哪走,商哲栋沉默地跟在梁洗砚身后,本就明媚的心情在看到梁洗砚那可爱敏感的红耳朵以后更加明媚了。
商哲栋无所谓梁洗砚的反应和回答。
反正他早就已经决定追梁洗砚到底,这份心意或早或晚都是要被他知道的,早知道点也好,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追人。
前面的人插着兜缩着脖子,莫名的怂和羞,更像只小兔子了。
“四宝。”商哲栋又叫了一声。
小兔子炸了毛,回头想龇牙。
“咱们是坐公交回还是地铁?”商哲栋平静地说。
“”梁洗砚又转回去了,扔下来两个字,“公交!”
“哦。”商哲栋应了一声。
又往前埋头走了一段路,梁洗砚在这短短的几十米里,快把他的人生放完一遍走马灯。
商哲栋喜欢他?
啊?
他俩不是刚认识吗?
距离爷爷让他搬进来四合院,第一次在疗养院门口碰上,这才多久,一个月顶天了吧。
他们俩是在秋天认识的,现在秋天刚过了一半,商哲栋说喜欢他?
跟他这儿逗闷子呢。
这是哪家相声社的新段子,还挺逗。
身后的人今晚似乎格外的爱笑,这会儿又轻笑了一声。
“这么震惊吗?”商哲栋问,“你以前真的从来没想过我喜欢你?”
梁洗砚怒了,回头:“我上哪儿想去,我昨儿才歪打正着猜出来您是个gay,我得舔个多大的脸,我认识你一个月就在那猜您喜欢我,疯了?”
“抱歉,我以为我挺明显的。”商哲栋很无辜。
“”
梁洗砚气呼呼扭头,“我二,成不成!”
再长的路终有尽头,再尴尬的人际关系总要面对,夜色深重,梁洗砚和商哲栋并肩站在路边等公交车。
他第一回觉得北京的公交车来的是太慢了。
身边的人忽然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梁洗砚敏感地转头瞪他:“专心等车,别说话!”
商哲栋有点懵地看他:“没有说话,我只是觉得冷,穿少了。”
“”
梁洗砚木着脸插兜,几秒后,他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冲锋衣外套脱了,然后转头一兜,裹蚕蛹似的把商哲栋裹在他衣服里。
还顺手把帽子给商哲栋扣上了。
“现在开始不许出声,喘气儿都别让我听见!”梁洗砚扯了一下衣摆,松开手。
商老师一张精巧漂亮的脸藏在冲锋衣的帽子下面,眨了两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