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逃兵。”
她似乎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瞬间松开了林筝墨,起身,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留林筝墨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逃兵?
什么意思?
*
张老师打扫好残局,邀请俩人吃饺子,饺子相当美味,但很明显沉浸美食的只有张老师。
林筝墨放慢了进食速度,于她而言,吃什么馅料都无所谓,她在咀嚼的同时,听张老师和简越说话。
捕捉简越的声音,清越的,像干净的水一般流淌在耳间。看简越捏着筷子时,指节的弯曲的弧度,觉得饺子也变得可爱。
偶尔,林筝墨假装抬眼,可以看一下对方的模样,她觉得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看到大于想到。
动态的,总大于幻想中的静态。
“你说说,西城有什么好?”张老师忽然侧目,望向林筝墨。
“不好。”
“那你待在那里干嘛?赶紧回来。”
“不知道去哪里。”
林筝墨不可能在南城久住,在南城意味着失控,她不想打搅对面那位,毕竟以她现在的处境,依旧给不了简越什么。
“你呀,这半年一点消息没有,害我们担心得好苦。”张老师又看看简越,“你们俩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互相折磨个什么?”
林筝墨很想说点什么,但也只是吃了一口饺子,什么话都咽下了。
“说话。”张老师敲敲木桌。
林筝墨不得不讲:“那,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至少也多待几天,又没有要紧事,不嫌路费贵吗?”
林筝墨没反驳。
她回来的原因很简单,即使知道回来改变不了什么,可总归庆幸是回来了,至少她看见了简越。
即使,即使现在她们之间显得那么寡淡,经过半年时间稀释,话题也变得零碎,但只有林筝墨自己清楚,内心翻涌得有多强烈。
她依旧为这个人心动,热烈。只是深思熟虑过后觉得,应当隐藏,应当祝福,她实在想不出,除了逃跑还有什么最佳策略。
张老师忽然说:“不是我说啊,这过日子不是打麻将,未必你们以为每天都有清一色杠上花自摸,有些惊艳你的人,一辈子就一次!”
林筝墨下意识望向简越。
发现简越低头在吃饺子,明显心不在焉的,发现她眼底闪烁着泪光。
她俩却都不讲话。
“哎你们真是!”张老师急得呼呼吃了俩饺子,“聋子!哑巴!”
虐死你!
急死她!
“我吃饱了。”简越忽然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胡乱找了个借口:“饺子很好吃,想起有点急事,先走了。”
她似乎受不了无意义的沉默,起身非常果断,玄关处换鞋也很迅速,待到林筝墨回过神来,已是关门声,那声音比平日大了些,有些情绪。
张老师搁下筷子,“你们这样是为了什么呢?”
林筝墨双手掩面,纤长的手指挡住了整张脸,声线颤抖:“张老师,我没有办法,我很爱她,但”
张老师打断她:“何必折磨自己。”
“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