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附近州府的知府、统帅纷纷前往长安赴会。
为此城中又开始戒严,外郭城东南西北共计十二道城门,没有文牒,任何人不得进出。
明德门前,徐忠一袭灰黑色轻裘,骑着红鬃马,身后跟着一名军师一名偏将,正欲穿过门洞,两侧守门士兵便拿刀鞘拦住了,说道:“没看在查文牒吗?文牒先拿出来!”
徐忠没有文牒。
他上个月给大帅去了一封信,询问大帅安康,又提到想来长安拜会大帅的事。大帅却回信叫他守好西南三州,一切等元正过了再说。
只是如今,朝局日日都在发生变化,搞不好大帅就要登基了。不亲眼拜会大帅,探探大帅对他的态度,他在鹭州实在坐不住,只好自作主张跑长安一趟。
在西南,军中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帖耳,怎的这一到长安,连小小一个守门小兵都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徐忠不悦,正欲开口训人,一旁苟军师便拦了他一下,劝道:“大将军息怒,息怒。”说着,下马走上前去,跟士兵有礼有节道,“咱们这位是西南三州的守军统帅,徐忠徐大将军。马上新元了,前来拜会大帅,给大帅请个安,还请这位小哥通融一下。”
那士兵又问:“有文牒吗?”
苟军师道:“原是有的,只是来时给弄丢了。”
士兵铁面无情道:“那不行。”
徐忠坐在马背上,马儿焦躁地踱来踱去。他见前方军师与士兵聊了几个来回,士兵仍不放人,便打马向前道:“你是谁的兵?这么不懂规矩!”
士兵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只认文牒。万一是什么靖王残部乔装打扮的呢?”
徐忠呵斥道:“我问你,你上面的人是谁?!”
士兵这才道:“偏将张志才。”
徐忠说:“太小了,没听说过,他上面是谁?”
“李青。”
“还是没听说过。”徐忠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说个大点儿的,说一个我听说过的!”
那士兵说道:“我们京师守军一律都归周大将军统领!”
“周权是吧?”徐忠说道,“小权我认识啊。他小时候还跟着我学剑呢,他剑学得不好。去,把周权给我请过来,看t看他给不给我进!”
“没空。”那士兵说道,“周大将军叫我们在这儿守着明德门,没有文牒,任何人不得进出,没有命令,我们也不敢擅离职守!”
听了这话,徐忠四处找刀。
只是他此次入都只带了一个军师、一个偏将外加三百亲兵,此刻亲兵都停在了城外驿站。
来见大帅,他也没敢挎刀。
一旁军师连忙抚着他胸口道:“将军消消气儿,消消气儿,他们小孩子不懂事。”
而正僵持着,只见门洞前缓缓落下一顶轿子。
张叙安掀帘下轿,两侧士兵见了他,纷纷抱了抱拳道:“张大人。”
听了这话,苟军师凑到徐忠耳旁道:“大将军,此人恐怕便是大帅身边那个张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