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收拾,干嘛呢!
栀儿倒在祖世德怀里忽然便哇哇大哭,大声说道:“爷爷,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祖世德眼前顿时变得浑浊,他拿脸颊蹭了蹭栀儿,说道:“再也不会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拿栀儿要挟爷爷了。
栀儿像是要把这些天来的恐惧、委屈、伤心统统都哭出来,好让爷爷愧疚,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抽抽搭搭地止住。
祖世德抱着栀儿入了殿,只觉得哪里飘来一股怪味儿,凑过去嗅了嗅她头发,问了句:“怎么这么臭啊?臭烘烘的,快成个小叫花子了!”
栀儿也凑过去嗅了嗅爷爷,说了句:“爷爷更臭!”
大家哄堂大笑。
祖世德又道:“你爹也在这儿,还有这么多伯伯、叔叔,去请个安。”
栀儿便下了地,从周权开始一路叫过去,说道:“问爹爹安,问闯伯伯、叙安叔叔安。”说着,又看向了面生的唐卓。
祖世德便道:“这是唐伯伯。”
栀儿说了句:“问唐伯伯安。”说完,便跑到了周祈安面前,压着周祈安肚子道,“二叔叔,你去哪儿了?奶奶很担心你。”
周祈安仰坐在椅子上,腿长长地伸了出去,说了句:“乖,别压。”
小心一会儿当场表演一个吐血。
栀儿“哦”了声,这才把手拿开。
祖世德又看向一旁琴儿问:“夫人呢?”
琴儿回道:“夫人还在府里呢。”
祖世德说:“这是还有怨气啊……”
他走回去坐下,把栀儿抱在了腿上,接着说道:“叙安说得对,要把天子请回来,这事儿谁去办?”说着,看向了唐卓,“你去?”
唐卓连连摆手道:“我那帮人还在城楼上收拾靖王残部呢,且得干几天。”
祖世德又看向了怀青道:“你去?”
“去……”怀青满脸疑问,看了看周祈安,又看了看周权问,“去做什么?”
周权睁着眼睛说瞎话,回了句:“去华阳山上请天子。”
他知道老爷子跟张叙安,对于接下来要如何做,早已在私下商讨过对策。既然太皇太后开了这个头,他们又将计就计,这出戏,他们就还得接着唱下去。
怀青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周祈安便“哗啦”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怀青连忙蹲下去查看,说道:“康儿?康儿晕过去了!”
长安城戒严了十日,这十日内,除非有军方手谕,否则任何人不得出入。
十日后,城中靖王残部基本都捉了个干净,两市开启,城门陆陆续续开始开放,但无官方手谕,官员、百姓仍禁止出入,进出的基本都是供应城中生活物资的商人。
不少大臣试图举家逃亡,也都被城门守军扣下了。
那日周祈安在政事堂昏了过去,祖世德叫周权把他背进了内殿,请了太医给他把脉——那里是天子休息的地方,但祖世德似乎并不避讳这些。
太医见周祈安人虽昏迷,却是心事重重,身体得不到彻底的休息,便在汤药里加了些安神药,让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祈安在政事堂昏睡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