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圈浓厚的黑眼圈,沉重得像是八百年没有睡觉了。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谢枕弦会关注到我的原因了。
他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已经下意识关注到我了,加上我优秀的工作水平,这才是他垂青于我的真相,根本不是天上掉馅饼。
这是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一线机遇。
但谢枕弦被注射的什么药剂我还没有头绪,唯一有点线索思路的只有医务老师无意之中透露给我的那句告诫——
“不想变成Omega的话,就离他远点。”
什么药剂会使人变成Omega?
等等,是谢枕弦将这件事捅到星网上的,再联系平日里经常看到的关于谢枕弦是跨性别者的言论,假设谢枕弦那颗聪明的脑袋会将药剂留存备份,并因为自身性别不稳定而持续研究着相关的药剂,不就能和医务老师说的那些话对上了么。
……如果能留在谢枕弦身边,我会再找机会对此进行深入探索与了解。
我眨了眨有热气升腾而上的眼,看向闻以序,问道:“你为什么要参与这场实验?”
闻以序瞟了我一眼,我沉默了一瞬,手下略用了点力气。
他哼唧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我的父母为了向军队宣誓忠诚,呃、呃,轻点,呃,再重点,实验项目和军队之间有合作关系……”
很简单的关系,很好理清。
“那你对我的感情也是因为药物之间的吸引力?”我掐了把自己的腺体,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要把问题全部问,掐了一下没用,又掐了一下,我干脆直接在腺体上掐十字架了,现在这枚硬币大小的腺体比蚊子包还碍事。
他大爷的,鬼知道这有多难。
偏偏闻以序听到我这个问题,还只会回答重复的几句话:“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一,不,我是爱一一,我爱你,一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疯子,闻以序就是个疯子。
抓着他卫衣领口的手微微颤抖。
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
薄荷味的信息素无时无刻不在刺激我的鼻腔和腺体。
我现在连闻以序那缝得密密麻麻像蜈蚣似的缝合线我都能直接无视了,他那张寡淡的不符合我审美观念的脸我也能直接无视了,就算把他的头也直接砍掉我都能面不改色先满足一下自己。
要不是脑袋上悬了不止一把断头刀,我真想不管不顾了!!
啊啊啊啊啊万一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我就完了!真的玩完了!
我被他气的原地疯狂跳脚,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星际时代的《小丑》该叫我去拍。
我用力抓住了闻以序的头发,另外一只手抽了出来,蹭干净,抬起了他的下巴,将他痴迷潮红的脸一览无余,我的声音和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没有什么差别:
“别装傻,闻以序,你自己明明清楚的很。”
他蹭过来,蹭着我的手心,黏黏糊糊,“一一,再来……再来……再来好不好……”
再来你大爷!!!我的精神又要不正常了,好想撞墙,咚咚咚把墙撞倒。
但我竟然克制住了,竟然又一次克制住了,我把他的嘴捏起来:
“你不想分析,那我给你分析。”我先是把当时在车上对叶斐亚讲的那一番话对闻以序讲了一遍,当然,因为说话对象不同,所以进行的加工也不同:
“闻以序,清醒点,你根本没有理由喜欢我,更没有理由爱上我,会愿意对你施以援手的人不止我一个,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能肯定自己会喜欢上我吗?”
“多么莫名其妙,你为什么要爱上一个只会伤害你利用你的混蛋。”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药剂作祟。”
“你怎么敢这么笃定自己不是因为药剂而爱上我的呢?”
闻以序摇了摇头,眉眼弯弯,精神状态也和我一样时好时坏的:“就是能确定啊……”
这种感觉是和单纯的被药剂驱动不一样的。
……
是从心底升起的感觉,而不是单纯的因为身体上的滚烫而导致的错觉,不是信息素导致的,只是他的心脏在产出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要被憋疯了,即使这间监狱四处透风,但因为靠得太近,密集的薄荷味信息素扑鼻而来,让我有一种缺氧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