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离。
我小小声的笑了起来,促狭的,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我的胜利:“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看不明白啊,难道是表白吗?”
陆恩深深看了我一眼。
“朝三暮四。”他的嗓音似乎被雨水的凉意彻底侵染,“你对我做的事情,比我对你做的事情要过分得太多,我站在我的角度,不断地尝试脱离对你的感情。”
陆恩空出一只手,用带着凉意的手背临摹着我的面貌:“我在替你挡雨之前,斟酌过。”
也许是信息素在作祟,也许是今天看到人的生命如此脆弱,警方再晚来一点,闻以序就真的会死早在他们面前。
陆恩慢慢剖白着。
他松开了揽着我的腰的手,周围的空气仿佛降低了十几度,冻得我浑身一抖,“从各种角度上,都仔细思考了一遍。“
我顺着他的语气,微微蹙眉:“你的思考结果是什么,要放弃我了吗……”
“我说服了我自己,雨水对我而言无伤大雅,对你却是一大打击。”陆恩毫无波澜地说道,就像是在简单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因为我已经对你投入了太多的精力,投资早就已经开始了。”
我后退一步,带着点戒备地看他,在他眼中,她就像是只被剪了指甲炸了毛的猫。
当对方足够弱小的时候,连生气都显得可爱。
“时一,我不会放弃你。”陆恩淡淡道,他的目光在我刚刚换上的新鞋上移过,“所以我现在在告诉你,你之后必须面对的是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这只是因为你对我是特殊的,你占据了我的第一次心动,你在我这里有特权。”
“上城的人大多数是我这类货色,眼中只有利益得失,更有部分,不知廉耻。”
我沉默无言,听着他的下一句话:
“所以你不用害怕我,我会装聋作哑,只要你不真正闹到我的面前。”
“只是希望你明白,贝内特家的夫人位,是你能攀到的最高峰。”
“你也可以理解成表白,我会为你处理所有风言风语,为你进入贝内特家族扫清不必要的麻烦。”陆恩大步掠过,他已经彻底整理好了思绪,情绪稳定而平静,“西尔万在大厅里,我会避嫌。”
***
把陆恩的话翻译成人话就是,我惹到了个冰冷的钢板。
***
就在我终于也艰难地整理好了思绪,向着大厅迈开脚步的时候,一道红发的人影与我擦肩而过,我心里知道这个人是谁,不敢驻足停望。
只能加快脚步,步履不停地小跑向大厅,尽管大厅里也有我不那么想见的人。
但西尔万比起秦勉,那还是太讨喜了。
说真的,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任何时小南相关的事物了,除了每个月必要的[赡养费]外,我完全没有再打开过时小南的聊天界面了。
更是打开了唯二的消息免打扰,另外一个是闻以序。
幸好秦勉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我。
我顺利地绕过圈,走进大厅,这次,西尔万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我还没靠近,他就像是一颗小炮弹一样冲进了我的怀里,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了一下。
“对不起时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时一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你怎么能那么绝情……对不起我又责怪你了……”他一直哭,一直哭,虽然哭得很漂亮,但停下来就抽抽噎噎地说一些让我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的话。
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西尔万是不是和陆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达成了协议。
比如单人场合,互不干扰原则什么的。
正在这时,我的光脑突然弹出了一个聊天窗口。
[叶真顶头上司老板:西尔万在你那?]
我艰难地空出一只手,回消息,[星际第一一往情深:?您知道为什么不来接呢,他可是您的亲弟弟啊,老板。],同时有点犹豫地告诉西尔万:“西尔万,你哥哥让你回家吃饭了。”
西尔万一听,抱我抱得更紧了:“我不!我不要!他只是想要把我关起来!”
同时把我好不容易挤出他怀里的手重新塞进了他的怀里,被抱得严严实实的,“你不许……不,你不要回我哥的信息好不好,你就当不知道我在这里好不好。”他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原本的命令用语改成了请求式用语。
我:“?”
眼前这个甜到流心的甜糯奶黄包是谁,我那日漫经典款嚣张跋扈的、娇气又蛮横的堂堂金发大小姐去哪了。
[叶真顶头上司老板:我没有这么愚笨的弟弟。]
[叶真顶头上司老板:让西尔万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