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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正面交手窦谦的吃惊你说林仵作干了什么（第2页）

“去找回你的名字。”阿七轻声说，“全部的名字。”

马车驶出长安西门时，并未引起注意。一辆破旧牛车，载着一对父子模样的贫民，混在早市人流之中，悄然消失于终南山雾霭深处。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半个时辰后，太极殿地宫废墟之下，一道阴影缓缓蠕动。那是在阵法崩溃时被震出体外的一缕黑气，原以为已随裴元庆疯癫而消散，实则早已寄生于一只地穴蜈蚣体内，蛰伏至今。

此刻，它顺着地下水脉爬出，钻入一只信鸽脚环，振翅飞向西北。

千里之外，碎叶沙庙中，铜镜再度泛起涟漪。老僧端坐镜前，伸手轻抚镜面，低语：

>“来了。”

>

>“第九环，即将闭合。”

与此同时，终南山深处，阿七停下脚步。

他站在一处断崖边缘，下方云海翻腾，隐约可见一条极窄山道蜿蜒而下，通向未知之地。星童紧紧抓着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惧色。

“怕吗？”阿七问。

星童摇头：“我在听风说话。它告诉我，这条路，您和大人走过很多次。”

阿七心头一热。

是啊，这条路，他曾陪着李昭走过三次。第一次是查案归来，李昭负伤，他背着他一步步挪下山；第二次是送葬，棺木沉重，他一步一叩首；第三次，是那个雪夜，他独自前来，在焦石前烧尽所有案卷，发誓永不放弃。

如今，他又来了。带着那个承载着大人魂魄的孩子，踏上同一条路。

“走吧。”他牵起星童的手，“这一次，我们要走得更远。”

两人踏上山道。风更大了，吹得衣袂猎猎作响，仿佛整座山都在低语。

而在他们身后，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射而下，照亮崖壁上一行古老刻痕??那是多年前李昭亲手所书，字迹已被风雨侵蚀大半，但仍可辨认：

>“法不可违，心不可欺，路不可断。”

数日后，陇西边境。一场沙暴席卷戈壁，黄尘蔽日，百里不见人烟。

就在风暴中心，一座废弃佛窟静静矗立。窟门半掩，内有微光闪烁。两名胡服男子蜷缩其中，瑟瑟发抖。其中一人怀中抱着个包裹，忽明忽暗，似有生命。

“快……快打开！”另一人催促，“它在发热！”

那人颤抖着解开布包，露出一面破碎铜镜??正是当日陆沉舟所持之“破妄镜”残片。此刻，镜面竟自行拼合，浮现出一行血字：

>“第二环，在敦煌。”

话音未落，狂风骤止。沙暴散去，一轮冷月高悬。

佛窟外，沙地上赫然留下一串脚印??一深一浅，一大一小，通向东方。

而在敦煌莫高窟第137窟封存洞口，老僧再次焚香。他从袖中取出一支朱笔，蘸了清水，在洞壁写下四个字：

>“律临西漠。”

笔落刹那，整座石窟微微震动，壁画上的李昭跃火身影，眼角竟滑下一滴泪。

远方，星童在梦中再次低语：

>“第二站，到了。”

风沙掠过大地，卷起无数尘埃，仿佛千万亡魂在低吟律令。

新的篇章，已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