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摸摸鼻头,他一连半月晚睡晚起,精气神消耗一空,前俩日尚能正常作息,昨天翻进陛下的卧房后,也不知怎么的,沾了床便断了意识。
许是半月以来伺候圣驾太过劳累的缘故。
叶无忧捧着肉粥小口抿:“把厨子带过来给本将军瞧瞧。”
不一会儿,老熟人御厨抱着本孕期膳食指南站在了叶无忧面前。
“将军,您可真是阴魂不散啊。”御厨小麦色的皮肤还没养白回来,叶无忧骤然在京都看见如此健康的肤色,也是一愣。
“诶呀,是你啊,那本将军就放心了。”叶无忧从小口抿变成了大口饮用,他遣走易安,邀请御厨坐到身旁。
御厨不是很敢坐,但想了想昨天领到的几十两银子的赏赐,又难以拒绝这位活财神。
“菜里如果下了东西,将军您舔舔碗边,也能伤到小殿下。”御厨把手藏进袖子里,犹豫要不要把军营给的药交给叶无忧。
“宫里手段如此阴毒?”叶无忧美美咽下最后一口粥,大方地往御厨手里塞点心。
“何止这些……”御厨抬头,看见叶无忧冒光的双眼。
……嗤!敢情使唤他过来讲宫廷秘闻下饭来了!
拢着御厨唠了半个时辰,叶无忧眸色一暗,捧住脸故作痴汉状笑嘻嘻问道:“那我们陛下有没有什么秘闻呀?”
“这……”御厨看着叶无忧欲言又止。
您的存在不就是陛下最大的秘闻……
“原来本将军也已经是书中人了,唉……”叶无忧叹着气突然拉起御厨的手,“那先帝可有什么不能外传的秘闻,譬如,得位不正,昏庸无度之类。”
御厨面色霎那间大变。
“竟真让本将军猜对了。”叶无忧使劲把御厨往自己身前一拽,半刻钟前还清澈的寒眸,如今已换作了和萧允安如出一辙的神态,“御厨,你只是同本将军在讲故事,本将军也只是听了几个荒诞的前朝秘闻,明白了吗?”
御厨惨白的面上滑下数滴豆大的汗珠,他惊恐地点下头。
“本将军突然想喝酸饮,最近能做吗?”叶无忧肩膀倏一放松,又变回没什么架子的闲散将军模样,可眼底的精光,却让常在宫中伺候的厨子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能……能做,将军跟我来。”御厨腿脚发软,几乎站不起来,叶无忧只好托了御厨好几把。
“本将军不会吃人,但若是有人想害陛下……本将军定会亲手砍了他脑袋。”叶无忧感觉手里又一重,他眨眨眼,彻底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御厨后背,“又和你没关系,你一个厨子,只是有几个祖辈相传,不知真假的故事罢了,走,给本将军做汤去。”
——
太阳眨眼就移到西边,叶无忧嚯嚯了一整天厨子,心情颇好地哼着小调走回萧允安院中。
住新宅第二天,叶无忧终于记起这是自己的宅子,不再鬼鬼祟祟翻窗,光明正大推开门走入萧允安之前的卧房。
叶无忧躺在床上思虑御厨那探听到的真假不明的消息。
在他离京和北蛮周旋的几个月,京都除了采花贼的谣言,竟还有陛下并非天命的谣言。
先帝只剩萧允安和小王爷两个孩子,他和萧承禹接触过,那孩子病怏怏走路都费劲,还是个十足十的兄控。
萧允安从太子登基成帝,再名正言顺不过来,那……谣言的根源,便只能是先帝了。
实在睡不着的叶无忧用口哨传来了一直跟在零一身边,吃得更肥的大白零一。
他的老师,或许知道些什么。
“零一,把信给老师送去,回来本将军请你吃谷子就大青虫。”
零一鸽头一歪,蹭了蹭叶无忧的手指,白鸽呼朋唤友,混在一群京都白鸽中间,热热闹闹向北疆“迁徙”。
不管是谁想觊觎萧允安的皇位,他叶无忧都第一个不答应!
叶无忧目光移向摆在床头的天子剑,目露凶光。
——
凶恶的小狼又缩进萧狐狸怀中。
叶无忧今夜依旧睡得很沉。
萧允安摩挲着叶无忧后脖颈的腺体,眯眼感受怀里躯体微微的颤抖。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