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一张张圆桌,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一张桌子上说:“酒店住宿、来回接送,这得花了多少钱啊?”
“天晓得,凉菜摆盘怎么能这么漂亮。”
另一张桌子上说:“十个亿彩礼真是疯狂,嫁得太好了吧。”
“往后得让邢葵带我家孩子混混,听说她去年还拿了什么大奖。”
又一张桌子上说:“欸?新郎那边亲戚在哪儿?”
“那一桌吧。”
讨论的人们互望,由于邢家亲戚多到他们自个儿也认不全,都以为对方是新郎亲戚。
邢母兄弟桌,光宗耀祖、国家栋梁三兄弟巴结着李正军,他们的老婆在一旁边笑边忍不住翻白眼。
三堂婶高红梅偷偷伸手,逮住桌面昂贵的香烟速度塞口袋,见大堂婶瞧见她:“给了五千礼金,我总得收点本回来。”
大堂婶理解,伸出一只手:“给我一包。”
四堂婶也从旁边伸出一手:“也给我一包。”
亲戚们给多少礼金会提前商量,像邢家作为和邢母血缘最近的家庭,一般给得多。但通常是一千,从前邢知乐婚礼,邢母就给的一千。
谁让邢葵情况不一般,一户户咬牙大出血,约定出五千,巴望日后能从邢葵钱包里成倍收回。
邢母也在旁边,有化妆师给她化了妆,搭配中式旗袍,她原本就底子好显年轻,一打扮更加漂亮。
四婶瞥了她一眼,今儿邢春霞都要得意坏了吧,演什么闷闷不乐。
“春霞啊,葵葵真是攀到了高枝,她现在工作也就挣个几百万吧,跟新郎家一点也比不了。”
啪!不待邢母生气,一只抹玫红色甲油的手拍到四婶面前,周梨另一只手抵着宿醉后沉重的头,仰着下巴看一桌人:“屁话,几百万你挣得到吗?”
她的身旁还跟着邢知乐李书知等人,昨晚派对结束后
几人一块儿睡在邢葵别墅,今天也一块儿过来。
“何况什么几百万,瞧见到处都是的赫拉索没?”周梨下巴指指婚宴装饰用的向日葵玩偶,令人震撼地道,“赫拉索一天比一天火,邢葵今年光靠赫拉索就要收入超十亿。”
十亿?她说什么?这是地球的语言吗?
四婶下巴都要惊掉,不仅是她,周梨嗓门大,附近桌旁的人皆数听到,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周梨捋了把她的短发:“无知。”
坐着的邢母颤了颤,原来,不知不觉,她的女儿已经发展到了超乎她想象的程度。
滚轮辘辘,大厅外,着黑色西装马甲和白衬衫的侍者们入场,推着多层推车,每一层都摞着文件夹。
每一份文件夹都贴着姓名,仿佛是专人专用的礼物。
侍者将文件夹分发,邢葵从门外走来,一袭色泽明媚的黄色长裙,身侧伴随穿白西装的江玉鸣,身后周镜四人。
“连我也有吗?”邢母的广场舞朋友桌,一人接过文件夹,惊喜,“春霞姑娘考虑得真周到。”
当然。
邢葵听到她的夸赞,面生微笑,在全体宾客瞩目中,一步步穿过酒桌,迈上最前方中央台面,站到麦克风前。
邢母跳广场舞的朋友,每回看到她,也爱让她别挑催她结婚。
餐桌旁,刘教授观察着侍者派发文件夹,却没她的,包括谢成雯等人也没文件夹,有种预感所谓婚礼非同寻常。
她和邢葵聊过不少天,人们在表达感叹等情绪时,爱用“天呐”、“老天”等词,邢葵也会用,但她最常用的却是:“妈妈”。
妈妈于她是港湾,她深爱母亲,会为了母亲让步成婚吗?
吉时已到,邢葵立于台上,一身明丽黄裙,凑近麦克风,抬眸,最高处庆贺新人花好月圆的横幅落下,露出全新横幅。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大难不死两周年,纪念宴会。”
江玉鸣和她相识的纪念日,也是她出车祸的纪念日啊。
邢葵扬起笑,全场哗然,江玉鸣勾唇,向后移步,卸下新郎身份,走进伴郎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