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道歉的。沉昭一秒切换成诚恳模式,轻手轻脚蹭到床边。
此话一出,萧野紧绷的后背放松了些许。
她故意把声音放得又软又轻,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是你要找的人。但萧野。。。。。。指尖碰了碰他紧绷的后颈,我没你想的那么完美。
枕头里传来闷闷的冷笑: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值得更好的'?
沉昭额角跳了跳,仅有的歉意也被他消耗殆尽。这人形犬闹起脾气来简直油盐不进。不说他好那说什么,又不让说他坏,逼她现场把人收进后宫吗。
她深吸口气,手指插进他蓬乱的红发里轻轻梳理:就算我想发好人卡——手腕突然被抓住,沉昭也不恼,顺势揉了揉他发烫的耳根,你也得有命领才行,对吧?
萧野的脊背明显僵了一下,却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从沉昭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通红的耳尖,和枕面上被咬出的一圈湿痕。
我们俩现在还是异常状态,在这里拖得越久危险越大。她俯身靠近他绷紧的肩线,同他分析利害关系,现在得抓紧先去四楼找找BOSS和铭牌的相关线索…
你觉得我是累赘?萧野突然转头,凌乱的额发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着受伤的光。他犬齿还咬着下唇,留下几道泛白的齿痕。
沉昭心里某处突然软了一下。她放柔声音,指尖拂过他眉骨边不显眼的浅疤:我是怕连累你。毕竟。。。。。。停顿的间隙里,拇指蹭过他发红的眼角,是我害你丢了铭牌。
萧野终于彻底转过身来。枕头还抱在胸前,只露出小半张脸,被蒸汽熏红的眼尾,鼻梁上几粒不细看察觉不到的浅褐色雀斑,还有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眼尾带着小小的明媚上挑。
他飞快地瞥了沉昭一眼又别开视线,像只被顺毛后仍强撑傲气的狼犬。
这模样意外地取悦了沉昭,她之前没给过萧野几个眼神,唯一一次好好打量他还是在台上,那会儿他脸上妆比皮厚。现在凑近看,萧野的容貌竟然还意外的不错。
她忽然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在极近的距离里望进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听着,我们都不能死。拇指按上他急促跳动的颈动脉,答应我好吗?
萧野的呼吸陡然急促。他盯着沉昭近在咫尺的唇瓣,某种原始冲动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他想去吻她,但初吻不该发生在这个充满霉味的佣人宿舍。最终他只是捉住沉昭欲撤的手腕,低头在那截手腕内侧飞快地舔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窜上脊背。沉昭怔愣的瞬间,听见青年含混的嘟囔:。。。。。。和你一起死也不是不行。
这是哄好了。
沉昭的睫毛极轻地颤了一下,随即漾开一个甜美的笑。这笑容还挂在唇角,她的食指和中指已经粗暴地撬开了萧野的齿关,塞入到口腔内。
呜——!
萧野的瞳孔骤然收缩。柔软的指腹不容抗拒地碾过尖锐犬齿,毫不留情地探进口腔下颚深处,向上夹住他无处可逃的舌头来回拨弄。唾液无法控制地从嘴角溢出,在沉昭白皙的手腕上蜿蜒出晶亮的痕迹的。
带着不可描述的情色意味。
放…开…含糊的抗议混着水声,萧野抓住沉昭手腕的指节发白,沉昭和他对抗着,力道已经接近极限,不敢再加重。他只能拧着眉头用湿润的眼睛瞪她,喉间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赚到了啊,沉昭漫不经心地想。
这只凶猛好斗的野兽,此刻正“温顺”地含着她手指,连反抗都带着克制。此前种种隐而不发的安抚,此刻统统值回票价。
某种隐秘的掌控欲突然得到满足,她恶意地用指甲刮了下他敏感的上颚。
唔!萧野浑身一抖,膝盖重重磕在床板上。
直到青年眼角彻底泛起潮红,沉昭才抽出手指,将亮晶晶的唾液随意抹在枕面上。
“你也太凶了。”萧野眼角通红地控诉。
这就受不了了?她歪着头举起双手,作势要后退,萧先生这么娇弱,那以后我不碰你了——
别!萧野急急抓住她衣角,又触电般松开。他胡乱抹了把下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当然受得了,只是太突然了。
事实上,仅仅是被这样玩弄舌头,就让他浑身血液沸腾,下身羞耻地起了反应。那些在梦里都不敢细想的画面突然有了实体,沉昭的指尖,沉昭的温度,沉昭带着笑的眼睛。
其他地方也想被沉昭碰触,他也想碰触沉昭。无法坦然说出自己的渴求,他只能用羞涩掩盖欲望。
走吧,该去爬管道了。沉昭转身,目光扫过他烧红的耳尖。
萧野突然拽住她制服后摆:陆凛不是你男朋友,对吧?
陆凛完全不是沉昭偏爱的类型,如果他能成功,自己未必没有可能。
通风管道的铁网被掀开,沉昭的背影在阴影里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说地钻了进去。
然而这沉默比肯定更令人雀跃。萧野莫名开心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嘴唇。
她没承认。没承认就意味着,自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