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揉入血肉的那种相拥,是近乎于窒息的那种亲吻,才能得到丝毫缓解。
他思索良久,都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就是……突然感觉特别特别爱你。”
特别特别想和叶浔过完一辈子,走完以后的几十年。
他们不要再争吵,不要再惹对方生气了。
叶浔被江序舟的话逗笑了,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爱那么简单。
爱可有许许多多方面。
他笑着打趣:“怎么个爱法?”
“不对——你怎么连这个都能憋住啊。”
“我可是你的对象哎。”
“是合法的对象!”
一句话将江序舟好不容易缓回去的爱意,再次勾引而出。
压制不住的想法,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他靠近一点,嘴唇碰了上去。
柔软,温热。
是江序舟不愿意离开的温柔乡,是他无比眷恋的爱,是他穷极一生所追求的地方。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在江序舟微微有些气喘时便悄然结束。
“我好爱你,江序舟。”叶浔留恋般蹭了蹭爱人的鼻尖,嘴唇泛着红润,“真的很爱你。”
江序舟胸膛快速起伏,听见爱人的话后笑了笑:“我也是。”
“睡吧,明天还有检查要做。”叶浔抱住他柔声说,“闭上眼睛。”
“再说两句话吧。”
江序舟不困,他想再看看自己的爱人。
虽然身体不允许,但没说目光也不允许。
他的眼睛长久且深情地一点点刻画描绘叶浔的样子。
希望梦里能梦见爱人,梦见健康的自己,梦见他们过得平淡的日子。
叶浔抬腕看了眼时间,属实不早了,江序舟的身体状态可不允许熬夜。
“该休息了。”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我明天又不是不在。”
他的语气本是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严肃,但放下手,对上江序舟的眼睛时,尾音软下来,甚至连态度都转了个弯。
“……那我再说两句?”
他没想出来该说些什么,却陡然想起小时候聂夏兰哼着歌,哄自己的场景:“……要不,我哄你吧。”
他抱住江序舟,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爱人的后背:“嗯……哼个什么歌呢?”
江序舟提不出主意,黑色的眼睛闪烁着诧异。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哄睡过了,准确来说,是从记事起就没有人哄过他睡觉。
每个夜晚,谈惠都忙着翻各种医药书,做笔记,江中则是爬上山,找药材。
没有人能有空留在江序舟身边。
小小的他会自己爬上床,缩在厚重的被子里,后背紧紧贴在开始掉皮的墙壁,闻着潮湿和中药混合的味道,听见翻过泛黄书页的清脆,以及热气顶撞中药壶盖子的声音。
这样的场景,伴随他度过了漫长枯燥的童年,少年时期。
后来,叶浔闯入他的生活,每晚两人躺在床上,就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或者小打小闹,而后平躺在床上,慢慢勾起睡意。
再后来,叶浔离开,他的病情忽然加重,若没有累到倒头就睡的地步,他是坚决不会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