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需不需要给他留下什么东西,例如信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就当是一种感情寄托?
可是,人要往前走的话,就不应该被旧物拖住脚步。
江序舟希望叶浔向前走,走的越远越好。
所以,他快速否认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要留还是留些有用的。
邬翊没等到江序舟的回答,等到的是护士进来换药。
他起身走出屋外,打了个电话,再走回来时,和江序舟交代一声,离开了医院。
往后的三天,江序舟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待在医院,哪里都没去,哪里都没跑。
唯一的要求,是把笔记本电脑带进病房。
结果,这个要求也被邬翊拒绝了,给出的理由是柏文集团少三天董事长不会不转。
江序舟罕见的没有过多争执,平静接受了这段没有工作的日子。
他沐浴阳光之下,左手手背扎着蓝色的留置针,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他右手举起手机,静静看着上面的照片,大拇指碰了碰,不小心退出图片,他再次点开。
阳光很暖,晒得舒服。
要是那个人在自己身边就更好了。
*
与此同时,同样在医院的叶浔十分烦躁。
他叉腰站在叶温茂病床后面,胸口剧烈起伏,怒气直冲脑袋,撞得额角突突跳。
聂夏兰被气出病房,站在走廊抹着眼泪。
叶浔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如此抗拒检查和住院。
他拎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猛喝几口润润嗓子,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几下,他取出来看了一眼,又丢在床头柜上。
前几天刚遭遇重创的手机,不堪重负地响了一声。
这条信息无疑是火上浇油,叶浔现在更加烦躁了。
发信息的人大概不了解他的心情,还一个劲儿在发,手机一个劲儿在震动。
叶温茂试图缓和关系:“小浔,你手机响了。”
“嗯。”叶浔摁灭手机并不打算去看,扭头出门安慰聂夏兰。
聂夏兰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手紧紧抓住儿子的衣袖,祈求似看着他:“你爸这情况,该怎么办啊?”
叶浔揽住母亲,叹口气:“再劝劝,总能劝动的。”
实际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又要从什么方面劝,说得口水都干,也抹不去叶温茂的执念。
“我去找医生谈一下。”叶浔说,“您回去再陪一会儿爸,再说说看。”
“好好好,至少在医院他不能抽烟了。”聂夏兰自我安慰。
叶浔起身回病房拿了手机,正巧程昭林打来电话。
“哥,你在忙吗?”程昭林试探性询问道。
叶浔没听出他的语气:“嗯,有什么事吗?我下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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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程昭林打来电话,他下意识以为是项目出了问题。
“没没没,目前没啥事。”程昭林慌张道,“我就是问问。”
叶浔不相信他打来电话只是问一问:“有事直说。”
“叔……叔,还好吧?病房号是多少?我下午去拜访一下。”
“不用费心了。”叶浔停在医生办公室门口,透过门缝瞧见医生正在和别的病人家属沟通,没有选择进去,而是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