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都清楚。
当了陛下的眼线那么多年,有什么是不清楚的。
“剩下的,我自己查。”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坚定道。
“好。”乾玟笑了,“我也没有可以提醒你的了,唯有一件,每一天,都要安全回家。”
邹以汀不由勾起薄唇:“嗯,我答应你。”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
回去后,黄鹂备好了洗漱的水。
飞鹰眼睁睁看着王文进了屋:?
几息后,吓得晕倒在地。
乾玟:“黄鹂,处理好。”
黄鹂:……
邹以汀洗漱毕,出来时,便嗅到浓浓的姜味,冲人的、浓烈的姜气,与红糖的暖甜混合在一起,扑进他的鼻腔。
乾玟还专门准备了一碗冰糖,用镊子往碗里多加了两块,完了她又顿住,思考了一番,又加了两块。
邹以汀尽收眼底,不由又觉心头酸酸的、胀胀的。
好暖,好暖。
如梦似幻。
思及此,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一条温暖的、厚实的长巾盖了下来。
隔着长巾,她帮他揉着头发,仔细地,一缕一缕地揉着。她的指腹有力,按摩似的,让他紧张的头皮一点点放松下来,渐渐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用长巾把未擦干的水渍都吸掉。
明明是那样令人厌烦的、繁琐的事,她做起来却十分有耐心,一丝不苟。
邹以汀怔怔盯着她,愣是没在她脸上发现一点不耐,反而尽是关切。
“怎么不擦干,都淋过雨了。”
她甚至关怀地嗔怪他。
邹以汀只觉心头一紧,忽然搂住她,然后轻轻地,眷恋地用脸颊蹭着她的鬓角。
乾玟先是一愣,又不假思索地回蹭过去,偏过头,顺势吻住他的耳廓、耳垂,哄道:“喝点姜汤吧。”
“嗯。”他的声音闷闷的,带了点鼻音。
乾玟把多加了四块糖的姜汤递给他。
邹以汀接过来喝了一小口,眉头一皱:“辣。”
乾玟:?
她忽然笑了。
堂堂邹将军在军中什么苦药没喝过?
这点姜会嫌辣?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又凑上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再次闷闷说了声:“辣。”
乾玟接过来,闷喝一口姜汤,分明因为加了太多糖,红糖的甜腻早就盖住了姜的辣,她笑吟吟地扬起下巴,唇贴上了他的。
一点一点,渡给他。
唇齿之间,除了滚烫的姜汤,还有属于彼此的甜。
她一直吻着他,直到再也尝不到姜汤的味道。
甜味却十分黏腻,久久不散。
一吻毕,乾玟更进一步,轻轻咬住他发红发烫的耳垂,一路顺着下颌线,咬到他的下巴,蛊惑般问他:“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