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完面膜就打算睡了。”安安如实说,“不过我没有很困也没有很累,想约我一起夜钓也可以哦。”
事实上,安安开门之前以为来敲门的是川村导演或者其他演员,无论他们有什么事找她,她都准备以“好困好累我眼睛睁不开明天再说好不好”把事情推掉。
因为确实很晚了,她才敷好面膜,没有什么比躺在床上听着海浪声酝酿睡意更舒服,安安不是会委屈自己讨好他人的类型。
“如果是安室先生约我……”
黑发少女想了想,她突然觉得夜钓也不错,赏月也挺有意思,KTV、台球室、电影院、烧烤吧——游轮上有这么多好玩的活动,呆在房间里睡觉未免太浪费了。
安室透对上女孩子神采奕奕的眼眸,唇边不知不觉勾起笑意。
来之前积压在他心中的压力、猜忌和担忧仿佛变成了轻飘飘的云雾,被夜风吹到无垠的海洋中。
“实际上,我有事想拜托安安。”
在用谎言掩饰和说出实情之间,公安卧底难得坦然地选择了后者。
“进来说吧。”安安侧身让金发青年进屋。
两个人不止一次深夜共处一室,已经称得上很习惯了,安安到卫生间里洗面膜,安室透倚靠在门框边和她说话。
“我看了今天的直播。”他说,“安安的人气越来越高了。”
哗啦啦的水流中,埋头拍打脸蛋的女孩子空出一只手,得意地比了个耶。
安室透继续夸:“签名也练得很好。”虽然是签笔录练出来的。
比耶的两只手指小人愉快地碰了碰脑袋。
“只是,”金发青年话锋一转,“明明节目组的安排是签名,现场却变成了握手会,安安真辛苦呢。”
清洗掉面膜的黑发少女抬起头,清澈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安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还好吧,”她想了想,“我不觉得累,大家也是因为喜欢我才想和我握手……不过确实有人一直握着不放,我稍微用了点力气就像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吓了我一跳。”
那位游客很快被工作人员劝走了,安安也没把他当一回事。
“我只用了一点点力气,绝对没到骨折骨裂的程度。”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比划,“怎么说也不算我的错。”
当然不算,安室透提到握手会其实是在介意苏格兰威士忌混在队伍中找女孩子要签名的事。
谁知道那家伙抱着什么邪恶的目的,安安对他的态度还那么好,喜欢握手不如来和他掰手腕试试深浅。
波本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酒厂替身文学代言人。
“早知道我也去排队了。”安室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安安会给我特殊待遇吗?”
“特殊对待是偶像失格。”安安义正言辞地说。
“但我不是偶像,我只是个演戏的。”她轻快地得出结论,“我可以很偏心很偏心。”
“签名想签在哪里都可以。”女孩子张开手臂比划,“我还会画很大很大的爱心。”
很大很大的爱心,签名板上可画不下,安室透想:如果她真的要画……
签字笔在黑发少女指尖挽了个笔花,她咬开笔盖,笔尖划过青年小麦色的腹肌,最后以一颗大大的爱心收尾:“谢谢支持~”
不不不,这种想象也太超过了,住脑!
安安莫名其妙地看见眼前人突然用力摇头:怎么了又?
她今天明明很乖,什么坏事都没干。
零点一到,嫌疑人安某干过的坏事自动刷新,海上风浪太大,琴酒跳海的声音传不到她耳中。
安室透冷静了一会儿,进入正题:“安安还记得直播时发现的炸弹吗?”
“记得呀。”女孩子如数家珍,“节目组藏的彩蛋,一共有九颗。居然都是我一个人找到的,我差点以为是黑幕。”
川村导演没说直播有剧本啊,她是不是被人做局了?
安室透:“那些不是彩蛋,是真炸弹。”
安安:“……欸?”
滴滴的响声和闪烁的红光在她脑海中来回闪现,安安恍然大悟:“我说道具组怎么还原得那么逼真!”
她当时还在心里夸呢,一个综艺节目,道具居然如此考据,业界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