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卿只觉这名字熟悉,还没来得及细想,外头又热闹起来。
门口有百姓来磕头道歉,求林姑娘,哦不,谢夫人原谅。
有之前那一遭,如今连郢城的狗都知道医馆的林姑娘原是兵部侍郎谢琅谢大人之妻!
谁敢招惹她?
又知晓柳姑娘一直暗中散药缓解他们症状,不由唾弃自己之前真想算计柳姑娘的心思。
尤其那药田被谢大人属下接手之后,再无以往优待!
他们悔恨不已,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这些柳清卿却都不知,如今谢琅好似将她护在透明的结界之中,那些纷扰都不让污了她的耳。
吵得柳清卿脑瓜疼,她与林眉对视一眼,“今日是静养不成了。”
她小声嘟囔。
林眉讶异看向小姐,小姐失了忆,大不同了。以前何曾这般抱怨过?
倒有了这年龄的活泛劲,之前太沉闷了!
林眉心中动容,便带她走小门悄悄出去。
“我往常都去何处?”
林眉想想,“小姐与清风馆的凉栗姑娘感情甚好,不如去那坐坐?”
柳清卿颔首,两人便往那去。
待到清风馆后,柳清卿看清这是什么馆子后不由讶异,瞧着怪有趣的。
不禁瞪大眼想看得更清楚。
绕过回廊便见一对男女离得极近。
那男子……的模样,猛地一瞧倒跟谢琅有些相似。
那男子正跪在凉栗面前,目光戚戚。
凉栗神情却有些冷。
“你喜欢,我成全你,如今这又是什么做派?”
这姑娘长得似甜果子,说出的话却如针如剑能让人出血!柳清卿喜欢。
柳清卿不愿打扰他们,悄悄退了出去。
临走时,回眸又瞧眼那男子的侧颜,只是猛地一瞧罢了,现今是不大像了。
今日柳清卿见了许多人,有自称是她表哥的清润儒将,有说是她弟弟的那鲜衣怒马的少年。
她之前的生活……还挺多姿多彩。
本要回医馆,却一转念想去寻谢琅。
谢琅走时留的字条写了,若有事可去寻他。
柳清卿便与林眉往衙门那边走去-
暗牢中,傅修竹被挪开,吊在一间封闭牢房中,那断腕处已腐臭不堪。每日有狱卒应付着往那洒金疮药。
与傅修竹预想不同,谢琅并未再对他施以极刑,反倒开始攻心。
谢琅施施然坐在他面前,先是复述近来王庭对大王子的嘉奖,傅修竹冷嗤,并不当回事。
权势而已,起起伏伏,只要他不死,便有东山再起之日!
谢琅瞥他一眼,又抽出第二张密件。
“这是今日从你们都城来的,还新鲜着呢。”
谢琅居然心善起身,将信件递到傅修竹鼻子底下给他闻闻,“可有草原的味道?”
“你那青梅竹马的爱妾被你兄长浸泡在污水中生生溺死。”
傅修竹瞬时眼眶通红,青筋暴起,“不可能!你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