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自己定。”林显祖说:“爷爷包个大礼,赞助你们蜜月旅行怎么样?”
“蜜月旅行可以!”吴裳跳起来:“玩半个月!我还从来没有玩过那么久。”高兴过后冷静下来:“但是眼下肯定不能走了,林在堂受伤了,等他伤好了,二代节能产品上线、海外电商打通、接触资方…这都是事情呢。”
“你倒是知道星光灯饰的战略安排。”林显祖说:“把在堂未来的工作安排的很好。蜜月的钱爷爷出,至于去不去、什么时候去,随你们。”
林显祖说完起身向外走,吴裳去送他。到楼下后,林显祖停下脚步郑重地看着吴裳。
“怎么啦爷爷?”吴裳问。
林显祖语重心长地说:“裳裳,跟商人结婚有好也有不好,这个中滋味你自己体会。爷爷只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初心,最后不要因为利益分道扬镳。”
老人经历太多事。
你看海洲的名流富贾,哪一个的婚姻不是裹挟着利益,夹杂着复杂的情感。最终分开也是因为利益闹到老死不相往来。林显祖见的太多了。
“好的,爷爷,我答应你。”吴裳说。
“爷爷知道很多事身不由己。”
他摇着头走了。
吴裳觉得林显祖说话总是带着玄机似的,因为她还年轻,她的眼界只有那么一点,很多话她参悟不透,也不想强迫自己参悟。吴裳虽然人生经验浅薄,但她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逢山开路遇水填桥的道理,她不想为很久以后的事忧愁。
林在堂觉得他自己因祸得福。养伤的这段日子怕是他难得快乐的时候。出院以后他的手还没好,腿也需要用拐杖。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撒娇,时常在那里哎呀哎呀,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这跟他从前那副古板严肃的样子实在不一样,有时吴裳会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吴裳起初信他,他一喊,她就上前帮他查看,关心地问:“哪里疼?这里吗?我帮你按按。”接着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担心他留下什么后遗症影响他未来的生活。但林在堂骗人的次数多了,她知道他在撒娇,有时就懒得理他。
她真空穿一条薄棉碎花的白色吊带裙,在灶台里熬鸡汤。里头热气腾腾,她感觉热,关小火到冰箱里找冰水。走路时候胸口微微跳着,喝茶的林在堂看到了,就觉得这茶也不解渴。
他演技精进许多,这时哎呀一声,吴裳忙上前去看,问:“怎么了?”
林在堂痛苦地弯着腰,要死了似的。
吴裳伸手去摸:“哪里疼?”
林在堂说:“这里疼。”
吴裳手烫了一下,下意识打他,被他那只没受伤的胳膊一揽,人就不得不坐在了他身上。
后背顶到茶桌上,那厚重的实木茶桌纹丝不动,她的手下意识向后支在桌子上。却给了林在堂好机会。
“林在堂你别发癫!”吴裳担心碰到他受伤的胳膊,人不敢动:“你都什么样了还在这里不老实。嗯~”
她说完就嗯了声,嘴上说着一套,人却主动往他嘴边儿送。
林在堂鲜少有这样的时候,许是平日里忙惯了,从小的礼仪廉耻学太多,人总是拘谨着。这一病,就病出闲情来。
不急不忙,不骄不躁,只顾耐心去吃、去咬。
睡衣很快湿了一块,吴裳气息很乱,支着桌子的手酸了,收回来捧着他的脸,摘掉他的眼镜,将他推到椅背上,亲了上去。
林在堂受伤的手动了一下,他嘶一声,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吴裳,将她带进了怀里。
他们从来没有过这么绵长的吻。
有时夜里亲密,想着第二天还要上班,很多时候那吻都是急切的、鲁莽的。这一天都不急,吴裳有了初恋时的那种慵懒,细细地吻他。
她的舌尖临摹他的唇形,把他的嘴唇亲得湿漉漉的。手托着他下巴,人慢慢地磨蹭,双唇含住他嘴唇,微微转头。
眼神渐渐迷离,整个人都在勾着他。
林在堂的喜爱达到顶峰,干脆闭上眼睛,只这样与她亲吻。尽管身体势如劈竹,但他又强压着冲动,享受这一场闲情逸致。
吴裳渐渐急了,抓住他的手想送,刚搭到一个边儿,厨房的计时器响了。她匆忙站起来,衣服上下都有凉意贴着她的皮肤,一张因为动情而红润的脸,娇俏地瞪林在堂一眼,指责他:“淫邪之人不可用!”
小跑着去了厨房。
林在堂在她身后哧哧地笑,戴上眼镜,舔舔自己的嘴唇,上面仿佛还留有她嘴唇的味道。
他觉得这样难得的悠闲真好,暂时放下外面的纷争,跟眼前人耳鬓厮磨。日子平淡,奈何院子里花开正艳,厨房里热气腾腾,跑来跑去的吴裳像一只翩跹的蝴蝶,他面前的茶汤清甜好喝。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从前是否有过这么平淡真实的幸福,这于他而言很是难得。他很珍惜。
这时阮春桂给他电话,说那人一口咬定自己是醉驾,没有人指使,也找不到任何别人指使的线索,现在就只能按醉驾肇事算了。他骑的摩托是贷款买的,说家里没钱,赔偿的事律师在协商。
这事干的滴水不漏。
林在堂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他虽心知这事不是这么简单,但眼下也只能这样。
阮春桂在那头骂街,骂那人祖宗八代不得好死,林在堂就听着。他知道阮春桂心疼他,这事又没有眉目,姆妈骂人是为了发泄。等她骂完了林在堂才说:“那么就先放下,以后有眉目了再说。幸好我没事,以后还会机会。姆妈,不是不报时辰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