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裳还在哧哧喘气生气着,他垂首亲了亲她嘴唇。
“我不知道这样对你是不是不够公平。”林在堂无比诚恳地说:“我为我刚刚的鲁莽跟你道歉。”
“哪样?你对我哪样了?”吴裳问。
林在堂想了想说:“我刚刚是出于兽性的驱使。”
“我不是吗?”吴裳反问他,接着说道:“你以为我在跟你讨爱情吗?我没有呀!爱情算什么东西呀?”
林在堂有些意外,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她。他们已经适应了黑暗,对方在眼中清晰起来。
吴裳并不觉得欲望可耻,她认真地说:“我现在并没有别的特别好的出路,跟你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只有一个问题,我要压抑人性、本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能跟别人一起。我的好时光也就那些年,我不希望那样。”
“哪样?”
吴裳被他问的又生气,用力推他,让他离他远一点。林在堂不逗她了,突然说:“亲亲。”
“什么?”吴裳问。
“亲亲。”他说,接着压低了头找到了她的嘴唇。
林在堂也不讨厌吴裳。
吴裳是那种很温暖的人,笑的时候眼睛眯眯的;她面相很端正,整张脸看起来给人一种安稳感。她一点也不单薄、不羸弱,身体像河流一样,充盈着无限的生机。她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她从不让林在堂费尽心思猜她的想法,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她藏不住。
她的嘴唇很香软。
林在堂轻轻亲吻着她,感受着她。他跟吴裳不一样,他对异性的所有了解都是“孟若星”,以至于他面对吴裳的时候,像一个生手。他的心灵和生理都需要适应。
吴裳的手臂缓缓攀过他的肩膀,放在他脑后,将他拉向了自己。他终于伸出了舌头,轻轻碰触她的唇壁,柔软的、湿润的的唇壁。吴裳闭上了眼睛,迎接了他的舌尖。
他勾着她,动作始终很轻,像海鸥的尾巴与海面点水嬉戏,碰一下,就飞了。
这样的吻吴裳好像没有过,她慢慢沉醉,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愈发地紧。
这是吴裳喜欢的亲吻了,她很开心。林在堂一直在缩着身体克制,等这个吻终于结束,他的汗水顺着额头落在棉被上,比跑了十公里还累似的。
吴裳说:“我喜欢,明天还要。”
林在堂侧过身体,将手塞到脸下压着,看着吴裳。吴裳也侧过身体,学他的动作看他。
她深知自己与面前的男人有着难以剪断割舍的联系,命运一步步把他们推到了一起。所幸他是一个君子,没有那么多肮脏的心思。她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上,默认了自己接下来的一程路多了这样一个伙伴。
“晚安吧。”她说。
“晚安。”
说了晚安,夜晚才刚刚开始。吴裳睡着了以后,整张床都是她的战场。林在堂从前不知道一个人睡觉能睡出八百个姿势,两条胳膊两条腿能朝着不同的方向扔。他好不容易要睡着,她一个翻身,一巴掌拍到了他脸上。
他推推她,她在睡梦里很生气,抬腿就是一脚。
林在堂没有办法,抱着被子睡到了地上,第二天早早就睁眼,腰酸腿疼,感觉像被吴裳暴打了一样。
他在那想了很久,想起如果把她捆上,她是不是就能老实些。内心里想搞一场恶作剧,看看吴裳醒来什么样,想着就去找来浴袍的腰带,轻轻拉起吴裳的手,慢慢系扣。
吴裳早醒了,半睁着眼睛看他埋着头折腾。他显然不谙此道,折腾良久,也打不好一个扣子。
吴裳突然张口吓他,大喊一声:“嘿!”
林在堂吓一跳,差点滚下床去,听到她接着又喊:“囚禁啦!我被囚禁啦!”
家里本没有人,但林在堂却觉得惊悚,一把捂住了她嘴,让她别喊。吴裳在他掌心之下大笑出声,用被半捆着的双手推了下林在堂,让他起开,她要给他演示一下捆绑。
林在堂整个人都很震惊:“你玩这么大的吗?”
“对啊。”吴裳故意逗他,其实是当年在码头打零工,下网捞来的活虾蟹零散地卖,要被兜在网里送到镇上去,网口要打结。她那时学得很快的。
她拉过林在堂的手,将腰带系上去。给林在堂打结的时候他就那么看着她,意味深长的。
“看什么?”吴裳打完结,拍拍手,问他。
林在堂摇摇头:“没什么。”
他发现吴裳的性格真的很好,大大方方、可可爱爱。
“没什么?那我放过你一马吧!你起来,我给你找人去。”
“找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