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青姝。”
林远舟托着小孩的身子,将人抱在怀里,面前却不自觉浮现女人的面庞,临近午时,女人此时快要用午膳。
“青姝可想念娘亲?”
听到娘亲二字,小孩霎时抬头,用力攥紧他垂在肩侧的长发,直直看着他,忙不迭唤了一声娘,好似生怕唤得晚了,就见不到她娘亲似的。
林远舟抚了一下她的脸颊,低头轻吻小孩的额头,让青姝坐在他的手臂上,抱着她前去听雨阁。
他前半生虽未受过几分亲情,不知晓被偏爱的滋味,但他如今已寻得一个事事以他为先的娘子,也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不放。
所谓功名利禄,待他死后,也无非尘土一捧,旁人唤他林大人,而在他娘子面前,也只是她的夫君。
徐可心手执针线,正细细密密地为青姝缝制衣裳,门外脚步声响起,她抬眸看去,却见男人抱着女儿走了进来。
她霎时起身,迎上前,接过男人怀中的青姝,“大人方下朝,不应在书房处理公务?”
男人缓步上前,将人揽在怀里,“可心话里的意思,是要赶为夫走?”
徐可心面色一怔,反应过来男人的话,下意识嗔怪道,“大人曲解妾身了。”
林远舟看着怀中女人埋怨的目光,也未再有意调笑她,只心安理得地俯身,吻上女人的唇。
徐可心站在原地,见男人靠近,虽不解,但也未退步,任由男人吻了上来,轻轻附和他。
男人吻得格外温柔缱绻,揽着她的腰,复又吻上她的面颊,眼皮,眉心……好似怎么亲近都难以言尽心中的喜欢一样,亲吻不停。
男人平常私下里,也时常抱着她,同她亲近,但不知为何,徐可心感觉今日大人格外依赖她。
她忍不住轻声问,“大人,可是最近朝中生了什么事端?”公务压身,才不自觉想要从她讨得些许慰藉。
林远舟抱着她,闻言只吻上她的耳侧,漫不经心道,“风平浪静,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过思念娘子。”
听到娘子二字,徐可心面色不自觉微红,怔愣地看着面前之人,男人还是第一次这般唤她。
同可心二字想比,分明也是极为亲昵的称呼,但不知为何,娘子二字更令她喜欢。
他们是情人时,男人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男人唤她可心时,更像是唤一个需要照顾怜惜的小辈。
而娘子二字就不同了,好似男人从心底认可她,告诉她,也需要她,也难以离开她,而她好似也能为男人做些什么,而非只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徐可心紧抿着唇,心跳得厉害,看着男人温和的侧颜,忍不住偏头,轻轻吻上男人的侧脸,也小声唤了一声相公。
男人从进门时开始,言行就格外随意,算不得正经,只听了她的话,搭在她腰间的手就骤然加重力气,托着她的后颈,不可抗拒地衔住她的唇,侵犯她的每一处呼吸。
徐可心被男人抱在怀里,动弹不得,看着面前男人的容颜,也被迷了心智,忍不住回吻他。
两人吻得愈发深,直到身前被轻轻拍打,一声声娘从怀中传来时,徐可心才倏地回神,连忙推开身前俨然动了情欲的男人。
她仓促低头,却见青姝趴在她怀里,头发变得凌乱些许,粉白的脸上还印着一个红印,那形状同她衣服上的刺绣花瓣完全一致。
小孩趴在她怀里,仰头可怜地看着她。
难言的心虚霎时蔓延在心头,徐可心忙不迭抚上小孩的脸,用帕子轻轻抚着她脸颊上浅淡的红印,“乖青姝,是娘亲不好。”
方才两人吻得深,未留意小孩被挤在他们二人之间。
罪魁祸首站在一旁,对上她嗔怪的目光,只不怎么走心地说,“足有半日未见娘子,为夫方才所举,实属情难自禁。”
他方才吻得那般用力,知道的是半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数年未见一般。
徐可心方要埋怨他,话停在嘴边,却未说出来。
不知何时开始,两人早就离不开彼此。
只是半日没见,就这般思念,往后难以再见,男人又是否会想念她,还是彻底将她忘记……
思及此,徐可心也没了声音。
她沉默片刻,上前一步,主动靠在男人怀里,“妾身也思念大人,既无公务在身,妾身想求大人留在此处用膳。”
她想离开前,好好陪在男人身侧,尽了他们最后的缘分。
临近秋末,再过不久就是男人的寿辰。
林府这几日格外热闹,下人扯着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