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克妻的老男人!”
她是很喜欢收集各路八卦的人,说起来这个,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不等林观棠开口说什么,就把自己知道的相关传闻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主要说的是,戴州荣三任妻子都因病而死,简直是不祥中的不祥,如果是普通人,那肯定没人敢再嫁。
可谁让戴州荣财大气粗,甚至还是全O学院的股东呢,上赶着要攀附他的人数不胜数,说他克妻不详之类的话,也是私下流传,也没人敢明面上说。
而且流言还说,几个夫人其实都是被他折磨死的,但克妻是虚无缥缈的玄学,家暴就很牵涉人品问题,所以更是流传的少,如果不是袁文君这样好八卦的人,至少他们这个年纪的青春少年,是绝不会对一个老男人的私密传闻有过多了解的。
说起来这个,又说还真是凑巧,除了谷嘉颖,戴州荣的前两任妻子也都是全O学院的学生。
那可真是太巧了。
巧合太多,那就变成了蹊跷。
事后,林观棠想来想去,总觉得心神不宁,最后还是干脆通过系统,调了详细的真切资料出来查看。
第一任妻子是个女性beta,数年病史,多种疾病叠加,最后全身腐烂而亡;
第二任妻子是女性omega,在时隔七年后再续,婚后五年,死于极度厌食症,据说是到了喝水都吐的地步,那应该称绝食而亡更加恰当;
第三任妻子则是男性omega,时隔四年后嫁入戴门,这次只结婚三年,被一条疯狗咬伤,很快就死于狂犬病。
死亡时间是两年前。
档案中附加了三位夫人各个时期的照片,正常状态下,三位夫人相当青春貌美,甚至有一定相似——这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人的审美总有一定偏向性。
性别与死亡方式,看起来也没什么规律可言。
死前病中的照片,则各有各的凄惨,叫人不忍细看。
林观棠强忍巨大不适,将三个人的照片放大细看——
照片越看越觉得很不对劲,但因为都是黑白照,第一任夫人的遗照更是模糊,看不出究竟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只能放大。
但林观棠的终端可供扩大的范围不足,他干脆带到霍世禛那里,借用他书房里占满整个墙壁的投影。
进行局部极限扩大,系统复原。
一只鼻子一只眼睛,放大为整面墙的程度,那是连毛孔都比针尖还大了,有什么伤痕看的一清二楚。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些露出来的五官与胳膊上细微的缝合痕迹。
准确的说,是第一任夫人身上层层叠叠的缝合痕迹在放大复原后非常明显,对比生前照片,虽然相似,又很怪异,仿佛五官是照着原版拼贴上的。
但因为溃烂面积太多,又叫林观棠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而且第二任,第三任,对比他们正常状态——特指后两任夫人留存在O院的照片,又好像并没改动过,那就像是,特意割开之后再进行缝合。
但说是因为得病或者治疗途中造成的伤口也不是不行。
斯人已逝,尸体也早就火化掩埋,系统扩大复原也不算是什么很有利的证据——况且连是证明什么的证据都不明白。
他的猜测只是猜测,说出去也没任何叫人信服的可能,说不一定还被反过来说他是污蔑别人。
霍世禛进来书房时,就看到林观棠抱着一只支起来的膝盖,发呆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
他看了看林观棠踩在椅子上,穿着洁白长袜的腿脚,只是挑了挑眉,倒也没多说什么,然后抬头去看那局部放大的影像。
“不管怎么说,这人肯定有古怪,很大可能是个暴力犯,嫁给他风险很大。”
林观棠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霍世禛倒是很快理解他的意思,并看懂他欲言又止的打算,将手中那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他,然后接过他的话说:
“你想说服你的同学悔婚?”
林观棠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声:
“但我没开口的立场啊。”
“同样也做不成。”
霍世禛喝了一口还在手中的冰水,平静的给出结论:
“暂且不提联姻是双方早就达成共识,退婚不可能,如果逃婚,戴家一定迁怒,他整个家族都在临意区,他一个人想逃出去都难如登天,还能带整个家族的人跑路?”
林观棠仰头倒在椅背上,更叹出一口气,双目盯着头顶雪白天花板,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