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他问为什么了。
“因为我想每天都和你做爱。”
江燧看着她,沉默下来。他确信自己现在很清醒,没有被荷尔蒙支配头脑或身体。他能分辨身体的欲望和内心的渴望,尽管它们总是同一个方向。
但他无法判断时之序是不是也是如此。
正准备再问为什么,时之序就走过来,伸手抱住了他。
她仰起脸看着他,声音很轻:
“江燧,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吧?”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疑惑,还有一点近乎天真的诚恳,“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还是不习惯她表白的风格,像骁勇善战的维京女战士,没有铺垫、没有弯绕,只有进攻。
但拉康说过,爱者告白她的爱时,被爱者很可能会突然燃烧起来。
江燧点头,嘴角忍不住翘起。
时之序明显松了口气。她有点得意,却又感到后怕。她怕被江燧拒绝,虽然她从来都很勇敢。但她想过,如果江燧拒绝她一次,她就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肯让她爱他,或者她终于可以放下。
她仰起头,又故意带点轻佻地说:
“你很忙的话就算了,但是如果不忙的话……可以每天都干我吗?”
江燧被逗笑了,低声“啧”了一下。又想起那个十几岁时他最纠结的问题:她究竟是喜欢他的人还是他的皮囊。可现在他无所谓了,皮囊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可以是可以,”
他当然不忙,低声说:
“可你刚不是才嫌我技术差吗?时之序,你这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太难琢磨了。”
时之序听了,斜他一眼,抄起身后的抱枕砸他:“记仇鬼。”
江燧顺手抢过,笑着回敬,抱枕轻轻敲在她头上,一点亏不吃。
她反应更快,一把把他扑倒在床上,然后准确地握住他软掉的下体,手指毫不客气地收紧。
他痛得瞬间投降。
“靠……居然是谈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绑架我。”
江燧赶紧束住她乱动的手,真是怕了。
“胡说八道,你有可能打不过我吗。”时之序上下打量了下两人的身高差,笑着揶揄他,“还不得你配合?”
“对,我自愿的。”
她望着他,从这话里读出一些别的意味,笑意还停在嘴角,心底却忽然有点伤感。
她对江燧为什么会这样,几乎还是一无所知。
时之序想问他,但这个话题一旦开启,可能就会揭开过于久远的伤疤,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
窗户没关紧,初夏的风就这么钻了进来,带着街巷的潮湿气息,卷起她的心绪和额前的发丝,转了圈,降落在脚下。
江燧察觉到她的沉静,忽然低声问她,要不要做。
时之序仰头看他,点头。